順著排水管往上,三樓的窗戶是打開的。
而此時樓上的爭論已經到了白熱化。
帶著老花鏡的男人大約五十多歲,穿著一身老派的中山裝,是圖書館管理員。人很慈祥,同學們都親切地喚他“張老師”。
另外兩個年輕老師一男一女,是男女朋友。男老師是學校最年輕的教授,姓李。女老師則姓萬,英語係的,因為容貌豔麗打扮洋氣很受同學歡迎。
張老師身後站了二十四名同學,此時都是滿臉氣憤。
而李老師身後則站了四十九名同學。有些人臉上是茫然,有些人則是惶恐,還有些人則是不屑。
“張老師,如今時代不同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老古板,否則終是害人害己。”李教授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鏡片遮擋下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耐。
張老師氣得胸口起伏,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對麵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災難來臨,如果每個人都像你們一樣袖手旁觀,這個世界才是真的完了!”
“你們別再執迷不悟了,弱肉強食袖手旁觀才是這個世界的準則!”李教授說完這話似乎懶得再理會他們,直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張老師聽到李教授這番話,也知道無法再說服他們。
“你們不救,我自己去救,我不會連累任何人!”張老師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誰知李教授那邊卻有人攔住了他。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見攔住自己的是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張老師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李教授神色不變:“你救了人還不是把她往這裏帶,萬一出了什麼事是準備讓我們這麼多人陪葬嗎?”
聞言,張老師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有點老花,但也能看出樓下那女生身上有血跡,因此他不能保證那女生不是感染者。可是同樣這也不能證明那女生是感染者,萬一不是那便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
情感上他實在無法舍棄那個女生,可是若真是感染者……張老師犯了難。
“這樣,那女生救進來之後,我和她一起待在我的休息室,等確定她不是感染者了再放我們出去。”
這是張老師唯一能想到的兩全之法。
張老師在圖書室的確有一個休息室,李教授沉吟片刻點了頭。
就在張老師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舒。
少女神情淡漠,一雙烏黑的眼裏沒有感情,衣服上沾滿血跡。右手拎著的木棍呈現出暗色,上麵似乎還掛落著碎肉……
秦舒從三樓窗口進了圖書館,三樓沒有她要的地圖便直接來了二樓。
二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李教授那邊的人更是一臉警惕地盯著秦舒。
秦舒並不在乎這些人的想法,她的目標明確,直接走向放著地圖的櫃子。
拿了地圖走人,這是她的想法。
可惜有人偏不讓她如願。
萬老師踩著高跟鞋,穿著職業套裝的她走的搖曳生姿。
她直接走到秦舒麵前伸出手,攔住她:“同學,你不能進來。”
李教授也走上前,語氣不善:“你怎麼進來的,打破了玻璃?”
他似有所指,目光落在秦舒的木棍上,眼神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