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到底沒有留情,曾毅的死並不能換回什麼。
不能換回秦舒的留情,也不能換回他珍視的親人。
畢竟,她是隻一個取人性命的殺手。
她向來隻殺人,不救人。好不容易救了一次有用的人,結果現在他還是死了。
秦舒沒讓其他人動手,一個人將一間房子浸透了血。
畢竟,她是一個取人性命的殺手,其他人不是。
女人沒有用鐵棒,用的是她在酒店裏順過來的刀片。
血花四濺,留下的隻是惶恐的,不敢相信的一張張臉龐,還有瞪大的雙眼。
秦生財將妻子環抱著,不讓她看那血腥的一幕,卻強迫自己睜大雙眼,不讓自己移開視線。
秦瑤死死掐住王行的手臂,卻一眼不差地盯著秦舒。
王行收起平日裏的笑容,似乎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疼痛,眉頭緊鎖,目光在那些孩子身上略過,神色掙紮。
溫沫的表情淡然,畢竟前世她見過更多殘忍的場景。至少秦舒給了他們一個痛快,更多的人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她身後的溫沫還是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隻是偶爾抬起的眼睛裏會迸發出亮光。
最後是臉色蒼白的寧樂。
一切結束,秦舒的身上臉上都是血跡。
她走到門口,望向眾人。
在寧樂臉上停留了一瞬,她移開目光。
“我去清洗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會再說。”
說完這話,她轉身離開。
其他人也不想待在這裏,都往樓下走去。
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等待著。
秦舒很快就出來了,她在房間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女人褲子,隻有裙子。
秦舒猶豫了一秒,還是選擇了一條相對素淨的長裙穿在了身上。
前世,自有記憶以來,她從未穿過女子衣裳。而穿越來的那天,原身是穿著睡衣,後麵她帶著的衣物也都是便於行動的休閑衣服。
這是秦舒兩輩子第一次穿裙子。
難得的,她有些別扭。
不過這種別扭在她臉上是不能看出的。
當秦舒走出來的時候,大家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詞:驚豔。
少女身著白色連衣裙,露出精致的腳踝,腳上是一雙黑色短靴。素白的底色上鋪滿細碎的星光,如波光璀璨的湖麵,倒映出一汪溫柔。半幹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膀上,一顆水珠順著發絲落在她的臉龐,順著流暢的線條滑落在地。
如果忽略她的眼神,一定會覺得這是個很恬靜的人。
事實上,秦生財夫妻和秦瑤都很感慨。
畢竟,曾經的秦舒就是一個這樣恬靜的人。
看到這樣的秦舒,又有誰能夠想到,剛剛她還是一個滿手鮮血的拿刀者。
末日給了她一雙冰冷的眼睛,但無論如何她都是他們的家人。
“姐,等你頭發幹了我給你編個頭發,讓你化身為沙漠玫瑰!”
秦瑤興致勃勃的聲音打斷了其他人的思緒。
“沙漠玫瑰?”秦舒複述了一遍,有些不解。
秦瑤卻不做解釋了,隻在腦海中幻想著自家姐姐編了頭發之後的樣子,那簡直是又美又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