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智軍就是一個老老實實的農民,末日前他在光頭的農場工作。
末日後,他無處可去,隻能帶著老婆孩子投奔光頭。
他沒有想到,光頭竟然同意了。
他更沒有想到,這裏才是他們一家真正的末日。
在末日之前,羅智軍家雖然算不上富裕,卻是村裏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因為羅智軍的妻子很漂亮,不算美,卻很溫婉。而他的女兒更是憑自己的本事考上重點高中,老師說她很有希望考上B大。
羅智軍不知道,沒有了法律的約束,長得漂亮成了一個女人的原罪。
當時的他因為感激光頭的收留,總是勤勤懇懇地工作,就算是經常吃不飽也心懷感恩。
他想,光頭要養著這麼多人,真的很難。
所以他總是起的最早,回的最晚。
那是很尋常的一天,他照例起床去修圍牆,照例給了妻子一個吻。
他和往常一樣,回來的很晚。
一切似乎都和平時沒有區別。
雖然他們的小屋看上去黑漆漆的,但羅智軍知道妻子一定在等著他。
他打開門,親昵地呼喚著妻子。
借著門口的月光他看到妻女躺在一起,可她們兩人似乎都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羅智軍想著可能是妻女太累了,便沒有打擾她們。他自己來到小屋的另一頭,準備將就著睡下。
可在黑暗中,他的腳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似乎是一把剪刀。
那一刻,羅智軍如墜冰窖。
妻子是個很愛幹淨愛收拾的人,她不會允許剪刀隨便放的。而且這把剪刀在末世,也算得上是武器了,妻子絕對不會隨便拿出來。
再想到今天妻女的反常,羅智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幾乎是摔倒在妻子旁邊,顫抖著手摸出他們唯一的那根蠟燭——因為很稀有,不是必要時候他們從來不用。
蠟燭被點燃,燭光搖曳中,羅智軍看清了妻女的模樣。
妻子頭發淩亂,就連臉上都是髒兮兮的樣子,更不用說身上了。被子下的身體更是不著寸縷,雪白的肌膚上布滿紅痕青印。
妻子是那麼愛幹淨的一個人,現在卻死的那麼狼狽。
這個禽獸,甚至沒有放過她的女兒。
女兒比妻子還要慘,不僅僅是被淩辱。她的額頭上破了一個大洞,一隻腿更是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羅智軍臨近崩潰,他發瘋了一般地跑到光頭那裏,想讓他為自己查找凶手。
可見到光頭的那一刻,他突然清醒無比。
他看到了光頭鞋尖的一點彩色泥土——那是熱愛生活的妻子特意在他們小屋門前做的,整個農場隻有他們那裏有。
再看到光頭腰間的皮帶,還有那一臉滿足興奮的模樣,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可他隻能裝作不明白,因為他隻是個普通人。
從那以後,他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報複光頭。
而妻女的死自然是找不到凶手的。
羅智軍依舊是那副感激光頭的模樣,可每到夜晚的恨意總是會鋪天蓋地的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