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肖小姐,薄總已經吩咐過了,在您手術前不準司小姐與外界有任何聯係,以免對您的手術安排有影響。”門外傳來保鏢勸導的聲音。
“我上午已經和沉洲哥哥說了這件事,司言小姐可是要給我換腎的,這算是半個再生父母了吧,我怎麼能這麼對待救命恩人呢。”
肖雨薇話語間盡顯真情實意,無論誰聽來都覺得這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性情清新脫俗。
可聽在司言耳朵裏,卻讓她覺得惡心無比,想到她現在過來一定是來落井下石的,司言盡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
她從床邊站起身,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瀑布般的黑發繞過脖頸落到胸前。
司言抬頭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眼睛下麵的淤青與溝壑的唇讓自己的臉上了無生機。
想拿起化妝盒掩蓋一下,最後卻又默默放下,何苦為了這樣一個人花盡心思又費時費力呢。
想來又是一陣心酸,什麼時候她連化妝打扮的心思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司言正出神時,
“哢嚓——”房門被打開。
不出司言所料,進來的正是肖雨薇,她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能憑借她那惺惺作態的樣子籠絡人心。
雖早有準備,但司言看到肖雨薇的一瞬水波般眸子還是頓了一下。
看著眼前的人一步一步走近,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如同上位者在宣示主權。
與司言的憔悴不同,眼前的肖雨薇麵容姣好,完全看不出她實際的身體狀況。她身著一件淺白色連衣裙,長發披在肩頭,與外人麵前的不食人間煙火不同,相反她的眼波流轉間盡顯得意與陰狠。
盡管如此,肖雨薇在看到司言後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驚豔。
但隻片刻,她就立刻轉移了話題:
“司言,好久不見啊。”
“哦,說錯了,是姐——姐。”她說話時刻意加重了後麵兩個字的語調。
落到司言耳朵裏,盡是諷刺。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司言表情淡漠,眸子間的疏離讓人感覺雖在她眼前實際卻被拒之千裏之外。
沒想到司言會有所察覺,肖雨薇那張幹淨的臉閃過怨念,卻又被詭異的笑容替代。
“姐姐還真是聰明,不愧是司知遠親自教育出來的女兒,不過你現在知道還是太晚了。”
無視司言臉上的怒意,肖雨薇愈發肆意。
“姐姐近來可要愛惜身體呀,我看著姐姐的狀態似乎不太好,要知道手術可是以我為主,到時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得不償失。”
“不知道的還以為司家沾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肖雨薇眼神一轉,邪肆的勾起嘴角。
看著因為怒意臉色泛白的司言,肖雨薇笑的更加得意。
“住嘴!”伴隨這一聲,胸口的傷被拉扯引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司言臉色慘白,英氣的眉毛微皺。
複又抬頭緩緩開口:
“他也是你的父親,父親在天之靈你說這些話就不怕遭報應嗎?”
“嗬,報應又怎麼樣,先擔心擔心自己和你那弟弟吧。”
“更何況這些本就是司家欠我的,我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說到這裏,肖雨薇的情緒變得愈發激動,像是在問司言又像是在問自己。
“司家早就不欠你任何東西,是你做的這些對不起爸爸的苦心。”想到爸爸司言忍不住落下眼淚,身體也因為悲傷微微發抖。
“欠不欠不是由你說了算。”肖雨薇聲音尖銳。
“哦,對了,提醒你一下。”
“司北已經被沉洲哥哥派人送到原先的司宅了,至於他未來繼續讀書還是…………”
“就要看你是否願意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