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厚。
一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
盛念走在前麵。
厲淵走在後麵。
這一條路她不經常走,但卻記憶最深。
上一世她就被抬著經過一次,那時,周圍沒有這麼像血一樣的積雪,有的隻是看熱鬧的人。
她蜷縮著身子,聽著四周各種汙言穢語,恨不得當場去世。
現在再次走上這條路,盛念麵上看著一派淡然,那微微縮緊的手指放在兜裏,手指甲掐進了肉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難堪的過往。
這短短的一截路,他們足足走了十幾分鍾,才終於抵達了樓房的附近。
這一片雖是在居住區,但並沒有在一起,是分開的兩個區域。
這附近沒有幾個人。
金毅沒有安排多少人巡邏。
“你知道這裏?”
站在這棟房子前,厲淵轉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這個地方,是近幾天金毅剛搬過來的。
基地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也就是一些管理階層的人才清楚。
沒想到她不僅清楚,反而對這裏輕車熟路。
盛念隻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她帶著厲淵直接朝正門而去。
這裏麵隻有一個進口。
現在天色暗了,周圍隱隱約約的有些看不太清楚,隻有偶爾一兩盞橘黃色的燈光,散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大門是關著的。
盛念打算直接用刀劈,發現了她的意圖,厲淵將她拉過,示意的搖搖頭。
緊跟著,他帶她走到了旁邊一樓的窗戶口處。
他伸手一拉。
窗戶開了。
他們倆人陸續的翻了進去。
房子裏更暗了。
一點光亮都沒有,連帶著外麵橘黃色的燈光都照射不進來。
“我們分開走?”
往這房子裏看了看,盛念一時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她以前一直都待在樓上的房間裏,從未往這下麵來過。
就連上一次臨死的那天,她也隻是到過走廊。
對於這房子裏麵的構造,她其實並不太清楚,更不知道哪一層都有些什麼東西,也不太清楚金毅都住在哪個房間。
看她轉身就要往樓上走,厲淵直接喊住了她。
“不用去樓上,在地下。”
“這裏還有地下室?”
聽到他這話的第一時間,盛念有些驚訝。
雖說她之前一直在懷疑這個可能性,但當他這麼說起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
看她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厲淵沒有多解釋,轉身就帶著她往一樓的某個方向而去。
這裏有一道暗門。
他伸手輕輕一推,暗門轉開。
在這暗門的背後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梯子。
厲淵打開手電筒照了過去,這條石梯又深又長,下麵仿佛無盡的深淵,令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即視感。
他們相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的往下麵走去。
他們的腳步聲很輕。
但是在這極度安靜的狀態下,仍然發出了些許細微的聲響。
幾分鍾過後。
他們才終於到達了最底端。
這是一個地下室。
裏麵空蕩蕩的,擺放著兩張沙發,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看起來奇形怪狀的刑具。
除此以外,旁邊還有一座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