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連忙扶起心堯:“心堯不必多禮,來日怕是要叨擾你教我一些管家之事呢。心堯,來嚐嚐我做的桃花酥。”
心堯品嚐了如兒的桃花酥,讚不絕口:“嫂子,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糕點了,哥哥之前在東街給我買了京城裏老字號買的糕點,說是京城裏最好吃可口的,竟比不上這個桃花酥的一半。”如兒笑道:“心堯要是喜歡吃,我就天天給你做。我在東街包下了一間鋪子,準備做做糕點,這是我的愛好,心堯到時來店裏,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年羹堯附和道:“妹妹你可有口福啦。你嫂子做糕點的手藝,她要是說第二,京城裏沒人敢說第一了。”如兒對年羹堯笑著說:“夫君謬讚啦。不知阿父是否同意我經商,年家世代為官,不知阿父是否會介意。”
年羹堯沉思了一下:“夫人無妨,我年家產業頗多,家中女眷都會學習一些管家之事,這永樂居是你我夫妻二人的私產,你去看顧一下也合情理,夫人放心去做便是,父親那裏我去稟明便好,不必有壓力。”
如兒麵露難色,怕自己經商會惹得家公不悅,家公是朝中重臣,士農工商,商在最後一等,新婦進門,要是惹得家公不悅,到時夫君也會夾在我們中間頗為為難。心堯仿佛知道了如兒的顧慮:“嫂子,別擔心。父親是一個好脾氣、通情達理之人。我們年家是書香世家,一般女子都在深閨裏讀書學女工,可我也很喜歡賽馬馳騁,父親也允許我學了,還請了師傅教我騎馬和打馬球呢。”
如兒聽心堯講起公公是這樣的通情達理,她便沒有那麼擔憂了。如兒從記事起便與兄長四處流浪,相依為命,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羨慕夫君和心堯有顯赫的家族,父親的疼愛。不過好在她有一個好丈夫,好兄長,彌補了她的缺憾。
心堯讓管家婆和管事嬤嬤前來正廳:“光顧著和你們說話,差點忘了今日的來意。這幾位是管家與管事嬤嬤,都是人品俱佳的,嫂子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和問他們幾位。嫂子,你是年家的主母,等有一日我出閣之後,這內院之事便無法與你一起分擔了,嫂子以後怕是會辛苦一些。”
如兒點點頭,吩咐貼身侍女拿出幾袋銀錢,管家與幾位嬤嬤每人各一袋。年羹堯讓管家把府裏的大小奴婢都叫到院裏來,開始發話:“各位都是府裏的老人了,如今夫人入府,打理府中事務時你們要多襄助,夫人為人溫和恭謙,各位不可因為夫人性格隨和便懶散欺主,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律逐出府去。”
如兒心中甚是安慰,她出身低,嫁入年家是高嫁,年羹堯怕府裏的奴仆勢利眼,不肯聽命如兒,便在家裏一眾奴仆麵前為她立威。年羹堯雖是讀書人,卻也精於騎射,嚴肅時頗有威嚴。下人們麵麵相覷,沒想到總躲在書房讀書的公子嚴肅時是這麼地令人畏懼,都恭恭敬敬地答:“是。”接著便都跪下向如兒請安:“給夫人請安。”
如兒讓眾人起身之後,便開口道:“年府是識禮的書香世家,諸位在此侍奉多年,我相信諸位的人品,以後我遇到不懂的,還要向大家討教。”眾人又齊聲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