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隻是拚命搖頭。
燕溫完全不顧她的拒絕，將舒姝四肢打開攤平在了床上，然後，把被褥蓋了上去。
舒姝連呼吸都快要凝住了。
“再待下去，就要著涼了。”
眼中的淚欲落未落，舒姝惡狠狠道：“瘋子。”
她半張臉埋在被子裏，隻聽燕溫落下一句，“好好休息。”
燕溫走了，舒姝確定沒什麼監視自己的人後，側躺進了裏側。
“統統，你睡了嗎？”
“沒。”
“燕溫讓我想起來一個人。”舒姝唇角下壓，眼裏黑洞洞的。
“是他嗎？”
“嗯。”
“你恨不恨他。”
舒姝沉默了一下，“我不恨他，他可比我可憐多了。”
複而唇角上揚，“燕溫也是一樣的下場。”
接下來燕溫幾天都沒有動作，這讓舒姝感到不安。
這天，一個預料之外的人來找了她。
玉蓮公主，不過現在，也不能叫公主了。
“跟我走。”
“為什麼？”舒姝看著她。
“我帶你去見蕭鈺，燕溫他瘋了，竟然說你病死了。”
舒姝突然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
“走，你穿上我的衣服。”
她竟然真的逃出了宮，然後，見到了蕭鈺。
兩人再次見麵，隻是離開了短短幾天，卻又仿佛隔了一個世紀。
蕭鈺往日一絲不苟的衣著此刻顯得些許淩亂，溫潤的臉上顯出了幾分頹態。
舒姝回去第一天，燕溫沒有動靜，第二天，三天……
蕭鈺又開始腳不沾地，最後竟聽見有人說，燕溫下了令，要蕭鈺去邊關打仗。
燕溫也不知是做了什麼，蕭鈺竟然同意了。
“小姐，你讓我買的東西。”芝語攤開手，是一手心的紅豆。
舒姝拿出一個錦囊，把它們一粒一粒裝了進去。
蕭鈺臨走前，再次把她給藏了起來。
這次路程還較遠，一路顛簸著到了鄉下。
蕭鈺還是走了，但還沒過幾天，燕溫就來了。
這裏其實是一個大宅子，他來的時候，舒姝正抱著暖爐在靠在窗沿上看雪。
再次回到宮裏，舒姝開始變得沉默，就連芝語和她說話，她往往也隻發一個氣音。
“統統，我怎麼覺得，這具身體變好了一些呢？”
係統審查了一圈，驚訝道：“真的變好了，現在至少能多活五年。”
“這是怎麼回事，女主這麼厲害，連先天不足都能補救嗎？”
“不是的，應該是燕溫找到了這個位麵存在的漏洞。”
“什麼意思？”
“其實一個位麵並不是所有規則都完整的，總有一些漏洞，但是要找到，哪怕燕溫是天命之子，也極為不易。”
燕溫用蘇家作脅，舒姝還是就範了。
他變得越來越溫柔，甚至到了討好的地步。
但是舒姝永遠都是沉默。
前兩天，天上下了小雪。
舒姝的臉色依舊蒼白，許久不見陽光，抬手間露出的那節玉臂隱隱能看到下麵青黑色的血管。
院子裏梅花落了一地，有一些樹的枝頭發了嫩芽，初春要來了。
“蕭鈺死了。”係統突然道。
舒姝把手伸到了窗外，摸了摸臨近窗戶要壓進來的那節枯枝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