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娜抱著換到的水和草餅，穿梭在西區高矮不一的老房子間。
房子裏各種各樣的人隔著窗戶，向她投來鄙視或是色欲的目光。
艾娜早就習慣這些目光，並且做到了無視，麵無表情的穿過其中，朝著家的方向奔跑。
她們的家在一條窄小的胡同裏，窄小到什麼程度，一個成年女性，必須側著身子，踱步挪進去。
胡同的盡頭，是一個簡陋破敗的土房子，末世前大約是用來放置雜物的，誰能想到現在還能用來住人。
“小米，我回來了。”艾娜用鑰匙打開木門上生鏽的鎖，走了進去。
裏麵漆黑一片，有著發黴的難聞的味道。
過了會，如同小奶貓一樣的聲音回應：“姐姐，你回來了，我今天很乖，沒有亂跑。”
每天回來，艾米都是說同樣的話，艾娜眉眼間柔軟下來，“嗯，小米真乖，姐姐帶回來了吃的和水，拿去吃吧。”
“嗯。”
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從破布上爬起來，搖搖晃晃走了過來，接過草餅後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吃到草餅的三分之一處就停了下來，“我、我吃飽了，姐姐吃！”
艾娜麵對客人被打被粗暴對待，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現在卻無聲的哭泣，“姐姐在外麵已經吃過了，我在外麵吃的東西比草餅好吃多了，我現在看不上草餅了，你全吃了，不用給我留。”
艾米用力將嘴裏的草餅咽下去，有些饞了，“姐姐，你吃的東西真的那麼好吃嗎？我也好想嚐一口啊。”
怎麼可能有這種吃的。
艾娜心中嘀咕，麵上隻能故作不高興道：“我自己都不夠吃，哪還有剩的分給你，隻有草餅，你愛吃不吃。”
“姐姐，我不要好吃的了，你別生氣。”艾米惶恐不已，將草餅硬塞進嘴裏，試圖告訴艾娜她真的不饞了。
艾娜把舊水瓶擰開，遞給她，“那麼大口吃幹嘛？餓死鬼轉世啊，噎死了可別怪在我的頭上。”
艾米用小手舉起水杯，抿了幾口，臉上擠出討好的笑臉，“姐姐，我隻愛吃草餅，其它的我都不吃，給姐姐吃。”
艾娜心中苦澀，撇開眼睛轉移視線，“快點吃吧，我工作一天累了，先睡覺了，吃完你就老實回自己的布上睡覺，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
艾娜這才滿意，摸黑把破掉的紅色短裙脫掉，換了正常的短袖短褲，然後蜷縮在大的那塊破布上。
房間裏麵很黑，所以艾米看不見她身上滿身的傷痕，她疼的睡不著，來回翻身。
又在想頂著這些傷，這幾天就不能出去做生意，全部家當隻剩下一塊晶核了，換不了多少吃的，這幾天該怎麼辦啊？
天漸漸亮了起來，艾娜一夜都沒有睡，就爬起來了。
“咕嚕咕嚕。”
一晚上沒有吃東西肚子開始不停地叫喚，艾娜揉了揉幹癟的肚子，她早就習慣忍受饑餓。
艾米還在破布上熟睡，艾娜輕手輕腳的換上破爛的紅裙，又在破布下翻出一支融化的口紅，小拇指沾了些塗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