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身旁押著金靈的刀疤臉叫道,語氣恭順,仔細聽的話能聽出他聲音中藏著的一絲恐懼,與方才的耀武揚威全然不同。
因著刀疤臉的反應,金靈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恐怕是什麼大人物,她有些緊張的抓緊了袖子。
離得近了,她看的更清晰了些,男人眼白分明,瞳孔深邃,皮膚白皙到有些病態的程度,身上沒有一絲一毫喪屍的特質。
他是人類!
從金靈進了這個鬼地方起,她所見的人類不少,但要麼是如她這般乃是刀俎上的魚肉,要麼就是如看押她的這些人這般是喪屍的奴仆,可眼前這個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卻看上去地位頗高。
一個在喪屍基地地位頗高的人類。
司先生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落在金靈的眼睛上,說話的聲音十分溫和:“這是要送去競技場?”
“是的,司先生。”刀疤臉不敢含糊,立刻應聲,說話時甚至不敢抬頭看眼前這位司先生,仿佛這個噙著淺笑的溫和男人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男人突然伸出手,探向金靈的臉,金靈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脖子避開了那隻手。
男人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下一刻卻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態度掌住了金靈的後脖子,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金靈在被這張俊臉驚的呼吸微頓的同時,也看清了男人眼中的莫名的探究,她瞳孔顫了顫,不由得捏緊了手指。
男人一手扣著她的腦袋,一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大拇指輕輕的撫摸她的眼睛,說道:“真漂亮的眼睛。”
旁邊的其他人聞言紛紛低下頭,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時間金靈仿佛隻能聽見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被人按著頭,她不舒服的閉上眼睛,睫毛在對方拇指指腹劃過,男人的動作微妙的頓了一瞬。
他收回手,歎息道:“可惜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金靈望著他的背影,心有餘悸的同時感覺莫名其妙。
發生的這一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耽誤金靈被送到競技場。
喪屍基地的競技場看上去和古羅馬的競技場風格十分相似,但是在露天的競技場內場旁邊還有一個高高的展台,觀眾席則是圍著競技場一圈。
進去後金靈就被鎖在了展台下的籠子裏,和她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籠子,裏麵無一例外都是如她一般狼狽不堪的少年少女。
而當她抬頭時,發現不止展台下,展台上已經站了一排這樣的人。
從金靈的角度看不見觀眾席,但能聽到莊家開盤,賭徒下注的呼喝聲,起初她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直到被選中的那些少年少女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投放到下方的競技場裏。
競技場裏是早已準備好的武器架和毫無神誌的低級喪屍。
那些少年少女們被無法抑製的恐懼所拖累,最終在慌亂中被凶殘的喪屍壓倒在地,要麼被一口一口的啃食殆盡,要麼飛快的變異成了新的低級喪屍,然後如野獸一般撲向了自己曾經的同胞。
鮮血糊滿了競技場的地麵,覆蓋了下麵的陳血,最終沒有人類活下來,而喪屍則由一開始的一個變成了五個。
聽著觀眾席上或惱怒或興奮的呼聲,金靈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的凶多吉少。
她麵對的是一群喪屍!一群將虐殺人類當做娛樂活動的怪物。
上一批人死幹淨後,金靈和剩下的人被推到了展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