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伸出手,卡在了她後脖子上,大拇指輕輕撫著她頸側的皮膚,輕聲說:
“我醒來後,第一時間在廢墟裏刨石頭,瘋了一樣的找你。”
“但你不一樣,這些天以來,你沒有哪怕一時半刻的時間曾想起過我。”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卻在遠處看著她身邊有了新的夥伴,看著她籌劃著解救幸存者,看著她重建聚居地。
但自始至終,卻從來沒想過去找他。
那時候司宴就明白了。
金靈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下擺,難得的卡殼了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反駁不了。
仔細想想,這些天以來,她唯一一次想起司宴,竟然還是在和林飛翼他們重逢時。
然而她此刻的沉默所代表的意思進一步加深了男人的怒氣,他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司宴看著她,陰鬱的眼神深不見底,隻聽他溫聲道:
“沒關係,往後的日子還長,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他的言語裏蓄著無限的占有欲,仿佛從深海探出的觸角,要糾纏住她一起沉淪。
金靈看著自己手上的鏈子,腦子裏想的卻是當初在喪屍之城的情景,這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她不想再像寵物一樣戴上頸環。
這讓她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萌生出殺意來……
金靈一把抓住了司宴的胳膊,咬著下嘴唇低聲道:“你別逼我……”
司宴眯了眯眸子,目光緊鎖著她,他突然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聲音平靜,聽不出語氣。
“你在想什麼?你想……殺我?”
金靈避無可避,對上了他的眼睛。
良久,她顫聲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是當初在喪屍之城的時候,我說想和你一起離開,是真心的。”
司宴微微挑眉,沒有說話。
金靈又道,“曙光覆滅前,我說的話也許欠考慮,但也並沒有故意愚弄你的意思。”
她確實沒對司宴產生那種男女之情,但那天那種場景,那種氛圍,對方說話的語氣,一切都仿佛有今天沒明天的世界末日一般。
她被氛圍驅使,有一瞬間被蒙蔽了心智,給出了那樣模棱兩可的回答,也許隻是為了回應那最後的瘋狂。
她沒想過,最後他們都沒有死,但卻因為那一句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司宴仍然看著她沒有說話。
金靈破罐子破摔的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有些煩躁的繼續說道:
“還有你說我沒有想過你,你說的沒錯,是又怎麼樣?你難道是第一天知道我不喜歡你嗎?”
“因為你那莫名其妙的喜歡,我就一定要回應你嗎?”
“還有你真的是喜歡嗎?而不是某種畸形的占有欲嗎?”
話趕話說到這裏,金靈就突然想起來了,司宴甚至幾乎沒有對她表明過心意,隻口口聲聲說要跟她談戀愛
“不,你甚至沒有說過喜歡。”金靈咬了咬牙,“所以你憑什麼想要從我這裏得到感情。”
連喜歡都沒有的關係,憑什麼說談戀愛。
有一瞬間,覺得眼前這人的臉仿佛和上輩子金運那張臉重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