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戚家的別墅大門前停下,一直在二樓看著窗外的小白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他獨自一人在房間的煩悶心情終於一掃而空,窗邊的櫃子上,放著一束已經蔫了的紅玫瑰,旁邊還散落著幾片花瓣,是小白實在太無聊了忍不住揪下來的。
不過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戚綿了,小白就忍不住翹起唇角,他專注地看向那輛馬車,而後臉色一僵——
馬車上走下來的隻有一個身姿頎長的黑發青年,是他最不想看見的戚玨。
戚玨懷裏抱著一個女孩,長長的裙擺因為重力差點就要拖到地上,那才是他想念了許久的戚綿。
猩紅的月光籠罩著他們,他們的穿著一個優雅一個端莊,兩人看起來居然格外的溫馨相配。
為什麼戚玨要抱著她?
小白沒有發現自己的唇線已經繃直,臉色透著冰冷與隱隱的怒氣,就連他也不知道這無名怒火的原因,他隻知道自己不喜歡戚綿和戚玨走得太近。
管家從屋內出來,為空不出去手來的戚玨打開了門。
他伸手想要接過熟睡的戚綿,卻被戚玨一個眼神製止,管家低眉順眼地收回手,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出聲,隻是心裏依然翻起波浪。
戚玨步伐穩重又輕緩,踏在鋪著厚重毛毯的地麵上幾乎沒有聲音,他的懷抱也格外安穩,懷裏的女孩安靜倚靠在他的臂彎裏,卷翹的睫毛和小巧的五官像是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他們來到戚綿的臥室門前。
管家為他打開門,兩人正要進去,腳步卻不約而同地一滯——
臥室內的白發少年直直注視著他們,因為背光的原因,那雙玫瑰紅的眼眸裏是看不清的情緒。
“你……”管家想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話一出口又想起戚綿還在沉睡著,堪堪止住話頭,有些無措地看向戚玨。
戚玨的腳步隻停頓了一瞬,很快他就恢複了步伐,沒有多分給小白一個眼神,越過他後就將戚綿在床上輕輕放下,考慮到戚綿裙子的寬大,好在戚綿沒有穿裙撐,不然也不好給她收拾,戚玨隻是稍微蓋了點,甚至體貼地為她掖好了被褥。
做好一切後,他站直身體,暗沉的眼眸直射像全程看著他做事的小白。
“你和我出來。”
他壓低聲音,冷聲道。
管家沒再陪同,識趣地退走,小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戚綿,並不做聲,跟著戚玨離開了戚綿的臥室。
*
戚綿睡醒時,天已經亮了,她覺得外麵的光線有些過於亮了,抬手想要遮擋才發現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裙子。
她好像在馬車上就忍不住睡著了,話說她是怎麼回到房間的?戚玨幫她的嗎?
戚綿覺得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些,應該是到家後戚玨叫來仆人給她搬去臥室的。
她坐起身,驀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戚綿扶住額頭,她蹙眉閉眼緩了好一會兒,怎麼總覺得身體有些無力,腦袋有點疼,要不是確信自己昨天晚上沒有喝酒,戚綿都要以為自己是宿醉了。
說起來,昨天那陣困意來的好像也有點不正常。
馬車那樣的顛簸她都困得睡著了,中間說不定還被人搬著上樓梯又放下床,這麼大的動靜她都沒醒?
戚綿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好不容易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件輕盈舒適的衣服,一轉身看見床邊櫃子上的玫瑰和喝剩的血袋,她眨了眨眼。
對了,小白呢。
這段時間,小白幾乎都是每天24小時待在她房間的,就算到了晚上他也會變成兔子睡在戚綿的枕頭邊,今天沒在是因為昨天有人進了她房間,所以他才到自己的房間睡了一晚嗎?
戚綿打開房門,準備去隔壁小白的臥室看看。
一晚上沒理他,孩子估計委屈死了。
然而戚綿的手剛落在小白臥室的房門把手上,她還沒來得及轉動呢,身後就傳來戚玨的聲音。
“你想做什麼?”
戚綿動作一滯,又不動聲色地將手放了下來:“沒什麼,哥哥。”
戚玨神色淡淡的,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想法,他開口:“跟我到樓下來吧,昨晚睡得還好嗎?”他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像嘮家常似的對她說話。
戚綿心裏怪怪的,但還是回答了:“還好。”她睡得可能有點太死了,什麼感覺都沒有。
當她走到大廳,才發現,中央的沙發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排排坐著三個各不相同的少年。
他們都長著張稍顯稚嫩又格外漂亮的臉,頭發有白的有黑的還有金的,相同的紅色瞳孔向她看過來——
“小姐好。”異口同聲的問好。
她注意到每個少年的脖子上都戴著象征血仆身份的黑色頸圈。
戚綿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她轉頭不解地看向戚玨——
對方輕輕微笑著,聲音舒緩又無比清晰:“你的血仆不太規矩,我打發了,給你找了三個新的。”
“你應該會喜歡。”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