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戚綿的失蹤,也是他彙報給洛爾塞修不久後,對方立即就找到了這個位於血族領域邊緣的偏僻之地。
就好像是……洛爾塞修能夠隨時都知道戚綿的位置一般。
不過的確是這樣,洛爾塞修沒有告訴戚綿,血契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可以隨時感應到對方的所處位置與身體狀態。
他淡淡回望著戚玨,隨口回答著:“某次我們單獨相處時,她覺醒了這個能力。”
戚綿推了推洛爾塞修的胸前,對方終於舍得將她放出來了,她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以為戚玨是不喜歡自己對他的隱瞞,連忙不好意思地開口解釋。
“因為我覺醒的這個能力好像沒什麼用,感覺很丟人,所以就沒有告訴哥哥了。”
戚玨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丟人?
她會這麼想,都是因為自己曾經百般地嫌棄她冷落她吧?如果自己最初不會那樣對待戚綿的話,她也不會生出現在這樣的想法。
所以如今戚綿棄他而去,也是完全合理又正確的選擇。
而所謂兩人獨處,又是這樣的能力,戚玨隻是稍微深想一下這樣的情景下會發生什麼,理智都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他閉了閉眼,逼迫自己將這種想象從腦海中刨除。
“我不會覺得你丟人的。”他勾起唇,隻是眼中似乎並沒有多少笑意,反而有幾分悲傷,“再怎麼樣也不會。”
戚綿仰頭望著他,莫名覺得此刻的戚玨竟有些脆弱,是她的錯覺嗎。
“謝謝哥哥。”她輕聲開口。
……
成功逃過了一次血獵的追捕,但不代表就不會有下一次,戚綿深知還有許多這樣的血獵潛伏在血族領域中,所以她決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都不要出門了。
但她與洛爾塞修的婚禮遲早要舉行。
因為官員們不停地阻攔,洛爾塞修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先舉辦訂婚。
他準備訂婚後就以兩人培養感情的名義將戚綿帶進王宮,然後再宣布戚綿的身份,這樣她就能待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保護好她身份帶來的危險。
訂婚宴是在王宮舉行的。
說實話,等到已經穿上了洛爾塞修準備好的禮裙配飾等等一係列東西,她也還是沒有多大實感。
血族的婚禮上,新娘穿著的並不是潔白的婚紗,而是同樣極具黑暗色彩的漆黑寬大的洛可可風裙子,上麵隻點綴了一點猩紅。
戚綿望著鏡子裏的自己——
大片的漆黑將她的肌膚襯托的白皙如雪,緋紅的唇瓣像剛剛飲入了鮮血, 毫無疑問,纖細的腰身與胳膊被婚服掐出,鏡子裏是一副絕美的外觀。
就是她總有種自己不是新娘,而是什麼古堡裏邪惡女王的感覺。
準備好一切後,她就要從家裏出發,乘坐配備好的華麗馬車前往洛爾塞修的王宮,這條道路上全程都被鋪上了厚重而柔軟的地毯。
順帶一提,兔毛的。
據說是洛爾塞修特意要求的,戚綿隻擔心他會不會把整個血族領域的兔子都給滅絕了。
在即將出門的時候,比起外麵的喧鬧與人聲,人口稀少的戚家別墅竟顯得冷清又孤寂。
戚玨穿著同樣漆黑的禮服,他站到戚綿身後,身高差的原因,他正好能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麵孔。
俊美的黑發青年,與雪膚紅唇的黑發女孩。
恍惚間,他竟然以為戚綿將要成為自己的新娘。
隻是戚綿從鏡子裏看見他,她眉眼彎彎地轉過身,柔和而漂亮的小臉揚起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有些歡快又期待地開口:
“哥哥,這身裙子好看嗎?”
“洛爾塞修會喜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