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綿一無所知地走到餐桌旁，她挑選了戚玉旁邊的位置，一邊高興地同他打著招呼。
“哥哥，我買了許多東西，還有給你的禮物！”她笑眯眯地湊到戚玉麵前，一副神神秘秘等著戚玉開口詢問禮物的模樣。
男人淡淡抬眼，那雙漆黑鳳眸中端的是無盡的寒霜，看她就像在看什麼極為厭惡的蟲子一般，戚玉薄唇微動，聲音冷的像塊冰。
“離我遠點。”
戚綿眼中的喜悅定格在了眸中，她有些無措地縮回了自己的腦袋，正想安靜低頭開始用晚餐時，戚玉皺起眉，視線在她將碗具放在自己身邊的手上一掃而過。
他的語氣已經隱隱帶著些許不耐與厭煩：“我說離我遠點，換個位置。”
戚綿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也刻意放得輕柔起來，她還是想努力討自己哥哥的歡心，自然也就想努力弄清楚他喜怒的來源是什麼：“哥哥是心情不好嗎？發生什麼了可以和我說說。”
戚玉冷冷一眼掃視過去，卻因這一眼而微微怔了怔。
女孩小巧白皙的臉上，圓溜溜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經蒙上一層氤氳的水汽，她的眼中有擔心有無措還有難過，唯獨沒有對他這樣態度的恐懼或氣惱。
戚玉的眉頭深深皺起，那個死殘疾怎麼沒告訴他這個便宜妹妹這麼難纏。
戚綿努力睜大雙眼，執拗地望著他，也不敢眨眼，因為隻要眨一下那溢滿眼眶的淚水就要掉下來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就看不清戚玉此刻臉上的神情如何。
女孩可憐至極的淚水並沒有讓他心軟，戚玉僅僅是怔愣了片刻後就繼續不耐地趕她走，不留情麵的話沒有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你隻要離我遠點我就好了。”
戚綿低下頭，沉默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周圍還有幾個布置晚餐的下人沒有離開，在他們的目光下，戚綿猶如接受審判的罪人，頂著這些有形無形的視線慢吞吞移動到麵對著戚玉最遠的位置上，心理上的羞恥讓她再也不堪重負的落下淚來。
輕微的“啪嗒”聲砸落在餐桌上——
晚餐吃的格外安靜，沒有人再說話，除了碗筷的碰撞清脆聲，也就隻剩下女孩時不時的抽泣聲，以及那細小的落淚聲。
戚綿哭著哭著，眼淚都快哭幹了，也沒見戚玉搭理她一下，她心想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快擠不出眼淚了，估摸著這個“戚玉”可能是不吃這套的，於是也就不再自討沒趣地繼續在這惹人心煩了。
“我吃完了，先走了。”
女孩突然放下碗筷，仍舊帶著哭腔的嗓音有些沉悶，即使莫名其妙被人凶了一頓委屈的哭了許久，也沒有忘了還要對戚玉打個招呼才離開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