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裏,顧弦子身上的法袍還未破碎,大手外出已經隱隱有焦黑的痕跡。
他眼裏流光四起,就是狠狠的咬著牙床,用力的抹去自己嘴角處流出的鮮血,他又悶哼一聲,向來冷清的麵容上沾染了幾分鮮血的豔麗。
……大道?
何為大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為何又要分出個好歹,飛升之人幾乎一一隕落!
而到修士末法年代,傳說中的元嬰遍地走,金丹修士多如狗的年代早已是幾萬年前!
大陸靈力未曾衰竭,可為何再也沒有人像頤和仙尊一樣到渡劫期?!
他不甘!
千千萬萬的修士都不甘!
他想逆天——
天不隨我願,我便破天!
頤和仙尊的話他們都銘記在心,這是第一個讓他們知道追求大道要破天而行的人,而其本人在修真界裏做出了一件又一件事兒,都算是破天而行,大反其道……所有的事跡廣為流傳。
天地之中。
雷劫仿佛成了天道能量的傳播者,它似乎知道自己雷電之這一位渺小的修士心中在想什麼,便是勃然大怒的又下了好幾道有人大腿這麼粗的紫電。
雖然頤和仙尊並沒有飛升成功且變成了散仙,但是如今的時代最高靈力也隻剩下這麼一位散仙了。
自己分神期至渡劫期的瓶頸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難道真的要死於的雷擊之中了嗎?
天道似乎也察覺了眼前之人的畏懼,就是突然的將雷劫放小了一點,像是在給個棒子打顆甜棗,像在說:瞧,隻要你們別破壞天道法則,我便不會做什麼,所有人一視同仁。
“嗬……”顧玄子從嘴裏溢出歎息的笑:“天道啊天道,你算還是算漏了很多,你也會有算漏的時候嗎?”
“我寧死也不會被擺布。元嬰期又如何,渡劫期又如何?”顧玄子低笑:“即便這修真界沒了我也會有千千萬萬個我,修士已經覺醒了……而不是你手中拿捏的簡單角色。”
“天不隨我願,我便破天!”
天道似乎也沒想到那人之外,又有一個人對自己喊出這樣的話了。
雷劫停息了一秒,此後便是更加盛怒路了,一道又一道的雷劫毫不留情的劈在顧玄子的身體上。
說了這些話,顧玄子本就沒想活著離開雲層了。
相比仙門之下眾人的緊張神情,他一個人在雲端上顯的自然又灑脫……這話雖然是對天道說的,但底下的所有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們心中沉悶而憤恨,不甘之心猶如一種絕望的花向上攀爬,憑什麼?
憑什麼?!
他們也要逆天。
所有人在心中呐喊,不論是人族還是妖族,是魔族還是靈族在此刻團結一心,所有人怒火衝向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天道。
天抖了抖,像是徹底震怒了。
震怒這些人的反抗,震怒這些在自己眼裏的人類不受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