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中心有一個高近兩米,直徑過十米的祭壇,祭壇上立著四排大木架,上麵密密麻麻掛滿了人。
除了第四排,都是些女人和孩子,他們被倒著吊在木架上,嘴巴被堵住,手臂被割開了口子,鮮血正一滴一滴地落在祭壇上,而那祭壇卻是詭異的幹幹淨淨。
有些人似乎已經死了,垂在那裏一動不動卻仍有血液在滴落;也有些人意識已經模糊,木然的望著門口處的四個人;但更多的人眼中卻露出希冀,或晃動身體、或嗚嗚叫、或流淚抽泣。
門口四人看得頭皮發麻,忽然黎羽激動道:“第四排那個是我朋友和他的使靈。”
幾人透過人群間的空隙看去,隱約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黑色的大家夥。
“你們稍等,我去把他們都弄下來!”見到候錦雲和龍首螭獸掙紮地還挺有力氣,黎羽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庫房的角落堆放著好多雜物,黎羽沒有發現其他人,但仍小心翼翼地走向祭壇。庫房內肯定布置了屏蔽感知的法陣,在這裏他和阿狸的感知受限嚴重,說不定從那個角落就能走出一個敵人。
正當黎羽打算試探一下祭壇是否有危險時,一道強烈的光束打在黎羽的臉上,隨即一道黑影切開了一堆雜物向著黎羽掠去。
黎羽被強光照得有些愣神,待反應過來,黑影已到了身旁,眼看就要被黑影從側方將他和阿狸切開,卻驀地身後一緊,身體被拉得飛了出去。
落下時黎羽緊急調整重心,總算免去了連摔帶滾的窘境,但也因慣性一連退了十多步,竟然又回到了穀隴居士等人身旁。黎羽這時才發現是一根蛛絲救了自己。
下一刻,庫房幾乎同時亮起十數根火把,十幾個或帶使靈或持武器的漢子從一堆堆雜物後麵走了出來。
“族長、穀隴大師,這麼晚了你們來我的庫房幹什麼?”一個矮胖老頭滿臉得意地站到那群人前麵裝模作樣地問道。
“王彥平,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彥章怒視著胖老頭和他周圍的人道:“你們都是王家的人,難道要對你們的族長動手不成?”
哪知王彥平聽後卻哈哈大笑道:“族長?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非要一根筋帶著整個家族跟著魔教混。我問你魔教給了我們什麼?除了枉死了那麼多族人,我們還獲得了什麼?魔教不過是把我們當成一條狗而已,高興了就丟給你一塊肉骨頭,不高興了就拿你的族人的狗命尋開心,你說是不是啊,穀隴大師?”
“你放屁!”王彥章氣得臉孔扭曲,“聖教給了我們比朝廷更優渥的條件,我們也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交易權。你們可不要良心都被狗啃了!”
“聽說你們投靠了拜柱人?拜柱人是什麼?那是異族,會把你們當成自己人?即便給你們許下一堆肉也得吃得到才成。”穀隴居士冷冷道。
“老王,和他們廢什麼話?不投降的直接剁了喂祭壇就是!”一身灰色皮襖的羅格姆慢悠悠走了過來,嘴上鼓噪著動手,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黎羽,“小崽子你還真他娘的敢回來!回來就甭走了!這小子歸老子,誰搶我跟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