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牆上都是用銀白色毛發織成的網,屋子不大,一目了然。
在正中間的牆上,有一幅大樹的圖畫,下方有香火供奉。
香爐旁,坐著一個人。
此人背對門口,一身銀色長袍拖地,成功與周圍牆色融為一體。
滿頭銀發,又長又密,隨著衣袍一起落地。
“前輩,您…”
“你們來了,坐吧。”
經蘿剛想說話,便聽到一聲帶有歲月滄桑的聲音。
坐?往哪兒坐?
這屋裏沒一個椅子,空蕩蕩的。
“坐吧,前輩讓咱坐呢,咱就別客氣了。”
經蘿直接坐在地上,盤個腿,像到了自家炕頭,招呼臣碎他們坐下。
“你們來自天外,到我員丘之地是有所求。”
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算到你們會來,所以讓人去接。”
經蘿一聽這話,頓時激動起來:“前輩,實不相瞞,晚輩確實有所求,還望前輩解惑。”
那人轉過身,長袍與長發跟著移動。
經蘿這才看清她的麵貌,這是一個非常蒼老的女人,與她的聲音一樣老。
眼神渾濁不堪,眼睫毛都發白了,臉上布滿皺紋。
手中拿著幾張黃色的樹葉。
經蘿突然想起帶他們來的男娃,他說他已經五百六十八歲。
若真,那眼前這老婆婆,又該年歲幾何?
“何惑之有?”老婆婆盯著經蘿問道。
“前輩,生死磨在何方?”
那老婆婆沒有言語,而是直接拋出手中樹葉。
樹葉飄在空中,自己上下移動,片刻後,老婆婆麵露驚訝之色:“它叫生死磨?”
“前輩知道?”經蘿急了。
“有一大難,界之將亡,有女自東來,解難,界存即昌。”
老婆婆答非所問,說出一段她的推演之辭,搖頭道:“我隻知大難將至,卻無法透得天機。”
“不過,你既來,我便送你一圖,祝你一臂之力。”
說罷,老婆婆再次拋出樹葉,但見樹葉上的葉脈全都脫離本體,連成一條條金色的線。
金線化成一個個小圖案,且用彎彎曲曲的線條,把圖案連接起來,形成一張地圖。
地圖落入老婆婆手中,又從她手中飛出,進入經蘿腦海。
“按照圖中所述,也許能到達你要去的地方,我已盡我所能,去吧。”
老婆婆轉過身去,重新背對著經蘿等人。
“多謝前輩。”
經蘿萬分感激,終於有了一點實質性的線索。
“不必,界亡我等豈能存?我們該謝你,”說完,老婆婆向外喊了一聲:“無竟,帶他們出去。”
話音剛落,從門口進來一人,是個小青年,長得非常剛正,一看就是好人。
“祖師,如何待之?”小青年問道。
“盡答。”
老婆婆說了最後兩個字,再不言語。
人家一老一小說啥,經蘿是聽不懂。
但見小青年臉上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道:“是,祖師,族人告退。”
說完,轉身對著經蘿一彎腰:“姑娘請。”
來到屋外,男娃已經不見了。
“這位前輩,我們是去哪兒啊?”
經蘿客氣問道。
“姑娘叫我無竟就好,”小青年回道。
“好,無竟,你也別叫我姑娘了,生分,我叫經蘿,這是臣碎。”
“臣公子不凡,好厲害的內丹,”無竟插嘴道。
經蘿心裏咯噔一下,這地方的人怎麼都怪怪的,怪厲害的。
“哦,嗬嗬,是,還有這小丫頭是我徒兒,叫她喏喏就行,”經蘿繼續介紹。
“喏喏小娃天賦不凡,經姑娘收了個好徒弟,”無竟再次插嘴。
經蘿咽了咽口水,她也終於感受到了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了,真是恐怖!
“這個…”
經蘿指著被她扛著的藍昭。
“這個就不必介紹了,”無竟打斷她的話,說道:“快快帶他去三辰室,可讓他多些機會挺過業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