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了,齊夫人不必憂心自責,本宮定會徹查,給你個交待。”
“妾多謝皇後娘娘,那妾就先回去了。”齊如意怯怯地看了一眼陸娍,眼中還帶著恰到好處的感激,然後退出門去。
周綰綰送齊如意離開回來的時候,看見陸娍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陸娍聽到她回來,也沒睜眼,“綰綰,你怎麼看?”
周綰綰上前替陸娍捶背按摩,“奴婢聽齊夫人的意思,她懷疑有人在送年禮的時候趁亂偷走了,而且篤定不是玉藻宮的人,不然她自己就處置了,不會告到娘娘您這兒來。”
“嗯,”陸娍睜開了雙眼,“你安排人去玉藻宮那邊查,若真如齊夫人所說,就再審審那日送年禮的宮人。你親自去查咱們宮裏有什麼異常,別打草驚蛇。”
“娘娘,您的意思是……”
陸娍沒說話,李沛、齊如意、傅葭,還有她。不管是不是巧合,牽扯到這四個人,事情便有些微妙。不能怪她多心,萬一真有什麼事兒,她可不信另外那三人會向著她,不聯手給她潑髒水就不錯了。何況這事兒是意外還是人為,還另說。
“您覺得是皇上和齊夫人做的局?”周綰綰想了想,問了出來,又補充了一句,“那玉藻宮那邊奴婢要不也親自去查吧。”
“不必,”陸娍懶懶地斜著身子,“如果真是局,布局之人可說不準。”
“還能有誰,不是皇上和齊夫人嗎?”
“還有個人,”陸娍笑了笑。“連你都把她忽略了。”
周綰綰一思索,“您是說傅美人?可她一向低調,進宮這麼多年以來對您也恭敬有加啊,還三番五次向您示好。”
“一向低調?”陸娍輕笑一聲,“在這宮裏能生下皇子,就不低調了。”李沛啊,機關算盡,孩子由誰生,生幾個,他心裏可都有數。
“她是皇上的人?藏得可夠深的。”周綰綰皺著眉。雖然傅家不成氣候,但傅美人隱藏如此之深,可見不是個省油的燈。
“藏得是深,可李沛把傅葭納進宮這事兒做的太突兀。本身傅家已經衰落,傅美人跟傅家關係又不好,納她無甚助力。像李沛這樣無利不起早的人,若傅家無用,必是傅葭有價值。”陸娍麵帶嘲諷之色,“總不能是李沛一見鍾情,非納她不可。”
“這麼說起來,奴婢記得,當時好像是皇上親點的傅美人進宮。可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誰知道呢,”陸娍此時沒了皇後的架子,慵懶又銳利,像是休憩的猛虎,又帶著狐狸的狡黠,“進城那日這麼亂,偌大的京城裏,發生些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軼事,誰又說的準呢?冷血無情的帝王、落沒世家的小姐,還有後宅裏狠毒的後母,”陸娍嘬了口熱茶,“多好的話本子啊。”
“娘娘說笑了。”周綰綰搖搖頭,“這前朝後宮虎狼環伺,誰會當真信那些個風花雪月的話本子啊。奴婢心裏有數了,這就去查。”
“去吧。”陸娍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一人,風花雪月啊,也不是沒人信,這宮裏不是就有一個嗎?
想起齊如意,陸娍倒是還有些疑惑,她總覺得齊如意好像知道些什麼。
齊如意……你到底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