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時，封秦祿滿臉尷尬地和符離對視了一眼，後者卻仿佛早就知道自己在偷聽似的，繞過了自己進入了房中，卷動室內的空氣關上房門。
“那個，”封秦祿還呆呆地立在原地，臉上的尷尬猶未褪去，“我好像聽見了什麼不該聽見的東西……會被殺人滅口嗎？”
符離自顧自抱著木劍在桌邊坐下，給自己斟茶：“無礙。此事，師尊也是知情的。”
“那為什麼……”封秦祿茫然地看著他，不得領會其中隱情。
“那個長劍峰的善尚真人，總是對師尊的東西虎視眈眈。”符離悠閑地吹了吹杯上升騰起的霧氣，慢悠悠道，“加上她總是自詡是我的恩人，一直想著將我納入把控，好穩固她在自己峰中的地位。”
“愚蠢的女人。”
封秦祿看著符離這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和他那小少年精致可愛又開始帥氣的外表十分不搭，忽然不著調地插了嘴：“符師兄，不知有沒有人曾說過，你有時候的小動作，看起來真的很像真人？”
符離疑惑地看看封秦祿，搖頭：“並未。”
“是麼？那看來我是頭一個了。”封秦祿哼笑一聲，心裏奇妙的有些自得。感覺自己的觀察真是細致入微，竟然連這都看出來了！
符離聽著封秦祿的話，很是受用地將嘴角揚起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弧度。
心情好了不少後，他主動開口尋找話題。
“對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有師尊的意思轉達。”
“內容是，你可以留下，但她不需要什麼門童。”
封秦祿更疑惑了，連連眨眼，問道：“那又是什麼意思？莫非真人是想要我當……”
符離伸出一根手指，高深莫測地在封秦祿的麵前搖了搖。
“師尊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留下，那你最好有足夠好的天賦，能說服師尊將你收為弟子。”
“你是更相似於人類的混血鮫人，因此二十多歲的年齡對你來說，起步已經太晚，將來的修煉會因此受到不少的影響。甚至還未築基就開始停滯不前，直到陽壽終盡。”
“所以，你需要向師尊表示你修煉的決心，以及你的天賦並不差勁。”
封秦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那具體的話，我應該怎麼做呢？”
符離放下手中茶盞，清聲道：“煙塵峰上存在一處常年冰冷的寒潭，如果你能夠找到它，並且做到在其中浸泡一天一夜而保持意識，師尊自然會給你機會。”
封秦祿大喜，對著符離連連道謝，隨後便匆匆離去。
符離見狀抬起眼，看向屋中某個陰影的角落，出聲道：“師尊既然早已經看中了他的天賦，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看著薑窈窈踱著步子慢悠悠從中走出，眉眼間的平淡之下，微微湧動起了什麼別樣的東西。
薑窈窈移開目光，也不知她是在思忖，還是在臨時編什麼借口，最終也隻是道：“沒什麼。”
“你就當我是想看美男出水吧。”
符離：……？
他臉上的平靜僅僅維持了一刻就有些破碎，眼神很快變得訝然又惱火，甚至還有幾分譴責的意味，看的薑窈窈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