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身上長了肉芽兒而且肉芽兒上長出的花兒已經開放了的喪屍,哪怕你砍掉了頭,它的身體都還能朝你撲過來。
這些長在血肉上的花朵似乎是能替代一部分眼睛的功能。嘉禾曾經見到一個肉芽長在背後的喪屍,他三下五除二砍去其頭顱後,這隻喪屍便轉了身,用已經盛開的肉芽對著嘉禾,以一種極其古怪的行走方式揮舞著爪子向著嘉禾撲來……
總之,嘉禾已經是不想再回憶這些惡心的情況了。
他於是僅僅回答道:“現在的喪屍的體魄被菌絲給加強過,相當難殺,而且相當惡心。”
“那有多惡心,描述一下。”
嘉禾一想到長著那玩意兒的的喪屍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不想多說,就敷衍了林毅然一句:“這時候了,其他東西倒是緊俏,喪屍不是隨處可見嗎?回頭你自己看唄。”
兩人隨便找了一處最近的最近的圍牆翻出去了。
借著厚達兩米的積雪,嘉禾同林毅然很輕鬆的便翻出了學校的圍牆。兩人拖著雪鞋,一步一踱在積雪中蹣跚前行。
學校周圍馬路上的喪屍少了許多,這也多虧了那些個聚落的探險隊。自從大雪開始封城之後,那個尚且未知的幸存者聚落便在周邊活絡了起來。
由於人數很多,力量較強,麵對小規模的屍群他們往往會選擇直接進攻而非繞道逃避,於是他們每行進一地,往往會在途徑地留下一地喪屍的屍首,以及一些尚能活動卻已經缺胳膊少腿兒的喪屍。
在路上,嘉禾還看見一個隻有頭還長在身上,其餘四肢已經全部斷掉,不知道散到了哪裏去的喪屍,堪稱喪屍界的“戚夫人”。它發現二人後,扭動著畸形的身軀朝兩人爬過來。
能夠自如活動的喪屍的確少了不少。但喪屍的身體雖不能動了,卻不代表其體內的病原體已然死亡,那些病原體還活動好好兒的,它們以寄生在喪屍的血肉上,以血肉為養料,肆意地生長、繁殖、壯大。
馬路上,以及路兩邊處處散落著倒地不起的喪屍,密布的菌絲將倒地屍體完全包裹,一朵朵生啖著血肉,散發著腐臭味兒的“花朵”,紮根在人們的血肉之軀上盛開。
嘉禾已經見了這玩意兒很多次了,還稍稍能接受一點。而一旁邊第一次見到這喪屍病原體發育體的林毅然差點兒沒把自己的夜飯惡心到了吐出來。
“嘉禾,你每天出門看見這玩意是怎麼吃得下飯的?”林毅然心裏犯惡心有些受不了了,“我原本以為這場末世是生化危機、喪屍圍城,結果是克蘇魯,這也太掉san值了吧。”
寒風吹過,整條馬路上都散發著臭氣。二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將身上的棉衣裹得跟更緊了些。
嘉禾知道這臭氣有毒,於是就催促著走在前頭的林毅然往背風處走。
這兩個人繞著古城區走了好大一圈,顯而昜見的是,那一個或幾個其它的幸存者組織的基地並不在古城附近。
林毅然眼見他自個和嘉禾穿著雪鞋在雪地裏步行速度就和龜爬似的,簡直就像是在拖地。
這樣子搜索下去無疑是海底撈針,怕是搜索到二人餓死了都找不到幸存者基地的所在地。
於是林毅然就目前的情況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再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要不先回頭,然後準備一些輪胎之類的東西,等下次那些幸存者組織的探險隊路過附近時直接燃起狼煙,吸引他們注意就行了。”
嘉禾一聽到林毅然這種自己主動暴露自己的位置的做法就壓根沒動腦子,下意識就表明了自己反對的意思:“林毅然你的出發點很好,但請你先別出發。
咱認為,首先啊,咱們在目前所麵臨的惡劣的環境下,你主動麵對困境與危局的態度,以及積極進取,尋求改變的方法論的是相當可取的。
但是,咱們出於客觀條件的複雜性、未知性以及困難性,理當以整體的視角,全局的視野,縱觀古今,全麵考量我們所麵臨的分險、機遇乃至付諸實踐活動之後所獲得的收益,基於客觀的、具體的實踐環境,作出哪怕就是從長遠的曆史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最優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