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月那些童年的傷痛都是在遼闊的大自然裏,在青草池塘邊,一邊看著水牛吃草、洗澡,一邊畫畫,慢慢被治愈的。
後來,她的身邊多了一個長得英俊的小胖子,他像哆來A夢一樣陪著她走過灰暗的童年和明媚的少年。
陸南潯看到顧西月出神的樣子,微眯著眼睛問道,“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顧西月聞聲,微微一愣,須臾收回空洞的眼神,“沒什麼,就是想老顧了。”
人在結婚的時候,難免會想念親人,尤其是女人。
出了民政局,陸南潯替她打開車門,“我先帶你去吃飯,下午一點是發布會。”
顧西月抬腿坐進副駕駛,“陸總,我還不餓呢。”
小籠包尚未消化,怎麼又要吃飯,顧西月感覺自己昨天像饑餓的難民,今天成了富得流油的地主。
陸南潯坐上駕駛位,偏頭看著她,“人呢,要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兒,現在已經到午飯時間,再說,下午的發布會可是一場硬仗,吃飽了才有力氣。”
他並未急著將車開走,而是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
他看顧西月的眼神如三春的暖陽,聲音也溫柔得一塌糊塗,“以後不要再叫我陸總,也不要再您啊您的,我們是夫妻,這樣叫太生分。況且,下午的發布會,你這樣叫我會暴露的。”
車窗外,微風拂麵,初秋的風不冷不熱,吹得人懶洋洋的,很舒服。銀杏樹上的小扇子,慢慢飄落,落在地上點點金黃,甚是可愛。
顧西月右手伸到車窗外,掌心向上,一片銀杏葉穩穩落在她的手心,她嘟著小嘴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富春閣古色古香的包間裏,顧西月看著桌上的清蒸大閘蟹,秘製紅燒肉,江南藕餅,爆炒秋葵,她本能地舔了一下紅潤的嘴唇,清澈的眸子閃閃發亮,笑嗬嗬地說,“都是我愛吃的,陸總,知己呀!對我來說,唯有動漫和美食可以解憂。”
陸南潯瞪了她一眼,“改口有那麼難嗎,嗯?”
顧西月嘿嘿一笑,“對不起啊,陸總叫順口了,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比較合適呢?”
“叫我先生或者老公,都行。”
顧西月左手托腮,右手卡著前額,臉頰一片緋紅,羞澀道,“嗯。”
然後,她繼續笨拙地肢解著螃蟹,陸南潯優雅地吃著藕餅,目光一直聚焦在她紅潤的小臉上。
知道她愛吃大閘蟹,他戴上手套,耐心地給她剝。
他剝螃蟹的動作熟練又好看,一會兒功夫,顧西月的碗裏堆滿蟹黃和蟹肉,看她吃得陶醉,他咧嘴笑了。
顧西月的胸口有一種莫名的情愫膨脹著,攪動著她的心髒,心跳也跟著漏了半拍。
上帝為你關上門的同時,一定會為你敞開一扇窗。多年之後,顧西月才知道,上帝在關閉她那扇門時,不僅為她打開一扇窗,還為她開啟了另一扇門。
黑色勞斯萊斯迎風平穩地行駛著,歡慶女神今天似乎格外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