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瀲灩,夕陽低垂
悠然堂
宋蘭暉不是很有形象地倚在榻上:
“帶進來吧”
伽禾打開門。
“微臣莊博晏見過殿下。”鎮南將軍有些顫抖地伏地,他身後的少年剛要跪,就被伽禾抬手製止,帶到榻前。宋蘭暉抬眸向他看去,少年身嬌體弱易推倒,弱柳扶風又魅惑,怯生生地垂頭縮在屏風旁。
宋蘭暉嗤笑一聲,別過頭去。
“把他安置好”
伽禾頷首,帶著少年走出門外。
莊博晏依舊跪在外麵。“放心,人送來了我自然會留你性命。把澤溪的東西收拾幹淨,他此後便與你家無關。”宋蘭暉幾句話打發莊博晏,那人得到滿意答複,歡歡喜喜地回府去了。
“往後你便住聽瀾院,切記要安分守己,戒驕戒躁。有什麼缺的直接叫下人補上,明日起有專人來教你規矩。你的人我先帶走了,教好了規矩自會給你送回來。”言畢,伽禾領著幾個下人回到茁園。
幾人在伽禾麵前一字排開,伽禾一個個看過去,卻在一個小孩身上頓住了目光。伽禾吩咐幾句就先讓人回寢室去了,獨留那小孩一個在原地。她讓小孩別動,轉身奔進屋裏喊師姐妹們出來。一眾女子圍著小孩嘰嘰喳喳:
“哇——好可愛。”
“莊老頭可以啊。這麼了解師尊。”
“了解個屁!他是贈品。莊老頭送的那個小白臉全踩師尊雷點上了。”
“……”
“遜~”
姑娘們點頭附和。
“那……他是繼續待聽瀾院,還是給師尊。”藺卿問。
“先留在這學規矩吧,等雲慶那邊消息。”連安意的聲音從人堆外傳來。
頤卉居
雲慶站在亭子下向宋蘭暉報告:
“澤溪是將軍庶四子,總排行第十,生母是溪州的一位戲子。在府中承寵一時,先後誕下庶四子澤溪,庶二女澤洛和庶三女澤瑜。兩女夭折,其母中毒生亡。澤溪是按駙馬養大的,名貫盛京,應是莊博晏早備好的保命符。”雲慶邊說邊幫宋蘭暉剝栗子。
“這保命符也忒爛了,他當時看中的到底是哪路公主啊。”
“莊澤溪共帶了五個下人。長得都不錯,有四個是將軍府中庶子。應該是莊博晏留的後手。”
“嘖。”宋蘭暉嚼栗子。
“唯獨有一個是將軍正妻帶回府撥給他的。”
“嗯。”宋蘭暉繼續嚼栗子。
“那人的生母是中洲南部邊陲地區秦家嫡次女秦煙。”
“嗯?!”宋蘭暉不嚼栗子了。
“莊博晏去南方平定戰亂時遇見了偷偷下山獨自一人的她!然後……莊博晏穿上褲子不認人跑了。”
宋蘭暉拍桌,把栗子拍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