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懷錚已守擂三局。她年紀小,這些年又沒好生養著,如今已精疲力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裏滿是血腥味。
好在沒有受傷,她攥緊匕首,向正登台的對手奔去,出手的一瞬,對手完全入場。對方沒料到她會掐點攻擊,有些措手不及,連忙抬棍去擋。匕首結結實實地紮在棍上,汪懷錚反將身一扭,絞住對方的雙手,對手吃痛,連忙鬆開棍。汪懷錚朝他臉上狠狠一踢,剛要落地,被對手抓住腳腕,摔到一邊籠網上。
對手舉棍襲來,汪懷錚連忙下蹲躲開,又掏出一把匕首,向對手腹部捅去,對手早有預料,提膝去擋。汪懷錚沒躲,手腕一轉,劃破對手小腿。刀身全部紮了進去,傷口又深又長,鮮血淋漓。
“這一下得見骨了吧。小姑娘夠狠。”薛筠垚調侃道。
“風格變化很大,以前溫溫吞吞的,才三年就變成這瘋樣兒了。”汪頤墨曾經見過汪懷錚的身手,功夫到位,但狠不下心來,不敢下死手。
如今場上一地狼藉,看來這三年怨念十足啊。
對手被傷到要害,倒地不起,慘叫掙紮。汪懷錚走上前,將匕首紮入心口,一聲淒厲的哀嚎後,場上重歸靜寂。她拔出匕首,再次紮下去,劈開肉綻聲在岩洞內回響,一下又一下,直至血肉模糊。
“我覺得是心理疾病。”
“尊重每個人的愛好。”
汪懷錚緩緩起身,抬手示意裁判把地上的一攤肉拖下去。
第五人登場。
汪頤墨沒再看下去,躺到沙發上,打開酒壺往嘴裏灌。
“喝?”
“不喝,Lily不讓。”
薛筠垚時不時望向場上,一邊應著汪頤墨。
“你們薛家出人嗎?”
“說得好像我家能出人似的,咱倆以後不也在小殿下身邊的。估計以後小殿下的孩子也要我們帶呢。”薛汪兩人八十多年前就跟在俞南泉身邊,祖孫三代都伺候過。
“我都不敢想那幫教練得累成啥樣。好多是五六歲的孩子吧。”
“膽小鬼我就敢想。得虧不是我們的活。”
“早晚是我們的活。”
“萬一分給軍區呢——”
“咱倆他媽的不就是軍區的。”薛筠垚迅速打破了汪頤墨的美好幻想。
“我想染頭發。”汪頤墨盯著他說。
“你染頭發跟我有屁關係。”薛筠垚有不好的預感,別過頭不看他。
“你先試一下嘛。”
“我才不。”
“大不了剃掉。”
“你怎麼不自己剃。”薛筠垚白他一眼,“小殿下自己還挑了人呢。”
汪頤墨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林紺還記得嗎?他兒子。現在是仝安養子。”
汪頤墨皺著眉不應,薛筠垚知道他想不起來,在手機上調出資料扔給他。
“仝安?她不是Lily的徒弟嗎?小殿下給自己找了個醫師啊?”
“沒有武功,沒有醫術。不知道小殿下怎麼想的。”
“朋友?”
“估計。哎呀——好好教就是了。那幫五六歲孩子的基礎能好到哪去。”
“叩叩”侍者推門而入,“先生,結束了。”
兩人拍拍衣服起身,一同走出包廂。一個血人立在門外。
“我去你幹什麼了?”汪頤墨依稀辨認出是汪懷錚,發出一聲驚呼。
“紮到動脈了。”
“你動脈看著沒事啊。”薛筠垚上下打量著。
“當然是對麵的動脈啊,你個憨批。”汪頤墨不屑道。
“收拾收拾,等會直接去蕊州。”汪頤墨本想拍拍她肩膀,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
“是。”
蕊州
薛汪兩人閃身出現在俞慎卿身後。
“啊——來啦~”
垚:「真受不了他這個語調。」
墨:「是~~嗎~~」
薛筠垚攥緊拳頭。
“共537人,全部到齊。”
墨:「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你也沒好到哪去!”薛筠垚壓低聲音罵了一句。
“送去體檢,檢完了就分隊吧。”
人群鬧哄哄地分開,來的多是下人和點大的小孩,國館回音又好,侍衛們額角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墨:「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叫侍衛們歇歇吧,用不著一直繃著。”
俞慎卿雖這麼說了,但薛汪兩人誰也沒有下命令,身為近衛哪有休息的道理。
“景蘇呢?他應該來了吧?”
“去接他姐姐了,上官陪著呢。”
“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