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是人就在秀,隻有零三在挨揍。
“唉。”
零三一直到半夜做夢醒了,滿腦子還是這個想法,不由悲從中來。她把手機刨出來看了一眼時間,決定不睡了。把手電打開,她下床趴下,利落幹脆的鑽進了床下。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床下真是另有一番風景。
當時三個大活人從床下麵鑽出來,竟然誰也沒提到過床板上的遺言——是怕嚇到她?那時心裏仍存提防?還是完全看不到?
【SOS】
【西行1.5公裏河】
字體的顏色像是泛舊的血痕,比劃並不連貫粗細又似手指蘸血所寫。最重要的是,雖然有了種種原因導致了筆跡變形,但不難看出這是零三本人的筆跡。
零三內心吐槽了一下這種動不動就蘸血寫字既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又不符合節能環保可循環長久留痕的裝嗶設定,順手用手指蹭了一下——
竟然蹭掉了?!
伴隨著她草(shou)率(qian)的動作,狹小的空間中一時灰塵飄揚,她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與死亡肩並肩、和王八嘴對嘴已經成為日常的零三,在這個瞬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她發揮出最大的速度,用頭上磕了兩個包的代價從絕境中爬了出去。
“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隻有我~”
零三趴在地上還沒緩過一口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努力的俯臥撐多次,終於把自己翻了一個麵兒,用人類極限的動作伸手把床上的手機刨過來。來電顯示的號碼很陌生,不過是本地號碼。她思索了兩三秒,接通:“喂?這裏是10086,請問能為您提供什麼服務?”
西門的聲音從另一邊傳過來:“別鬧了。我給你發了一個定位,你先過來吧。”
喂喂喂!這種莫名的寵溺語氣是什麼鬼!
零三一個仰臥起坐起來:“三更半夜的,你為什麼會跑到外麵去?尋樂子不叫上我,有麻煩事想起來我了?”
“事關重大,確實需要你親自來一趟。”當一個素日溫柔的人用嚴肅的語氣說話的時候,足以證明情況不簡單。
零三“嗷”的一聲清醒了:“我馬上過去。”
西門簡單道:“那好,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零三晃了晃手機——沒信號。她看了眼現在的時間,淩晨一點四十三,離下一次酸雨還有三個多小時。保險起見,她先去拿了兩把雨傘。
出了小酒館認認真真把門鎖好,零三一直向東溜達了兩條街,手機才有了信號——西門給的地址是西邊,位於零三的正後方。
零三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甩了甩臉又揉了幾把,把奇奇怪怪的預感全都甩出去按著導航全速衝向終點。作為一個至少外表看起來是女孩子的女孩子,走夜路這種事情她雖然不害怕,但如果遇到了什麼妖魔鬼怪還是有點難以接受的。
這個時候,她迫切的需要有人為她壯膽。
“你來得好快,我還怕信號不好,我又沒告訴你具體位置,你再去錯了方向。”西門蹲在河邊生了一堆火正在烤什麼,聽見腳步聲轉頭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