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山之巔,月圓之夜!
“嗚嗷”虎豹雷音,筋骨齊鳴,震懾群山,愈漸愈遠。
呼嘯聲一閃即過,與此同時,一道雙目血紅的身影如離弦之箭猛撲而至,在他麵前赫然而立著一位壯漢,麵對他威猛的攻勢毫不畏懼,反而隱隱透露出一絲興奮。
“來得正好。”大喝一聲,壯漢身形展開,動如繃弓,發若炸雷,看似無奇,實則處於暗中蓄勁的過程,眼看著對方人未至,勢先行,撲麵而來,壯漢一拳一腳,有板有眼,剛猛爆撼,以挨、幫、擠、靠、崩、憾等八極拳要點對敵。
麵對壯漢剛猛直接的拳風,來人卻是毫無畏懼,化拳為掌,連綿柔勁黏合其中,八極拳以近身實戰為主,而太極拳以柔勁粘連為主,兩人皆是當世宗師巔峰人物,此次若非壯漢殺害自己妻子,兩人也不會對戰一處。
秦鴻腦海全是妻子身死時的樣子,滿嘴的血跡,五髒六腑亦是緩緩滲出精血,仿佛魔咒一般想到此,秦鴻更是無法寧心靜氣,盡管拳勢依然迅猛,卻失了太極拳的精髓。
然而此時的秦鴻完全顧不了這些,他現在隻有一個目標:為妻子報仇雪恨!
這一夜,注定了華山的不平凡。千年之後,華山之巔,再次上演了一幕精彩絕倫的比武。
兩人對戰了半夜,精氣神都略有消耗,臉色略微蒼白,停下身來,急促喘息起來。
“你很強大!”壯漢薛斌元喘息著讚歎,搖了搖頭,強行站了起來:“但是如果你隻有這麼點本身的話,那麼,也該結束了。”
形意、太極、八極,為三大內家拳,但所修亦有不同,形意注重滋養五髒六腑,太極注重寧心靜氣,養生之道,八極注重體魄之道,練八極者無不是身強體壯之人。
三者中,形意者的持久力最強,八極次之,太極除非練到最高層次,否則亦不如八極。
秦鴻也知此理,想到自己終究不能為妻子報仇,不由神情頹廢,自己終究要帶著遺憾而去……
此時秦鴻已是廢人一個,暗勁都已爆發完,如今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也能輕易殺死。薛斌元顯然也知道這些,也不急於殺他,開口粗聲道:“知道我為何要殺你妻兒嗎?”
“因為你我都是當今天下最強者,然而我十年前就以遇到瓶頸,想必你和我差不多,唯有生死大戰才有可能突破瓶頸,為此我不惜殺害你妻兒,就是為了突破,然而天命如此,我依然未能突破,真是可笑,可笑啊!”不待秦鴻詢問,薛斌元自言自語的說了出來,似是想起了往事,眼前不由微微一暗,想他一生為追求武道,不敢分心絲毫,到得最後卻依然無法突破,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壽元而至,老而死去。
“你……。你為了你的狗屁武道,竟然犧牲我妻兒。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秦鴻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若非此時他毫無動彈之力,恐怕非要撲上去就是咬也要從薛斌元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哈哈,我真替你感到悲哀,真替你師兄感到難過。你有上好的天賦,卻不用在武道上,為了區區一個女子而要死要活,想必你師兄當年連死也沒能瞑目吧!”薛斌元大笑著站了起來,恢複了稍許力量,也該解決秦鴻了,今日兩人隻能有一人離開華山。
“師兄……”秦鴻原本一臉憤怒,但突然聽到他說師兄,突然想起了師兄臨走前說的話:“武之一道,若有天賦沒有堅韌的心是不行的,若有堅韌的心沒有天賦亦是不行的。武道,千古年來,無人看破,它並非是用來打殺的,也非等級可以闡述的,它乃朦朦朧朧,混混沌沌,存在於天地間,幻化於心靈間。”
他知道師兄對於自己沒有練武的心一直不滿,但也沒有強求,直到師兄臨走時才無奈地將掌門之位傳給了自己,自己在這幾十年中雖然順利突破暗勁,但那顆心卻依然牽係在妻子身上,從未放在武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