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安歎了口氣緩緩道。
“而且他還說你不能跟我距離太遠,不然就沒用了。”
他並沒有坦白關於眼睛的事。
畢竟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解釋了為什麼非要跟他睡一間房的原因。
不過時軟軟卻更困惑了。
“我什麼時候拿走你的運氣了?”
“不就是那晚……”傅義安斟酌著語句,感覺略有些尷尬。
“那晚?”
“啊……你的意思是……”時軟軟聽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兩個人話都說到一半,房間裏陷入了沉寂,氣氛突然就變得曖昧起來。
時軟軟耳朵紅紅的,低下頭弱弱道“你這話說的,感覺我好像是個采陽補陰的女妖精……
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大不了我讓你采回來就是了!”
“時軟軟!你……你知不知羞的?”
這女孩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傅義安被她的話噎了一下,表情很是無語。
“怎麼了嘛~我這不都是為你著想嗎?”
時軟軟眨著眼睛一臉的無辜。
“你想得美!睡覺!”
傅義安說完便翻過身,用後背對著她。
然後想想還不放心,又回頭加了一句“我警告你,晚上就老老實實睡地下,別跟我動什麼歪心思!”
時軟軟看著傅義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好像生怕晚上會被她占了便宜似的。
她撇撇嘴,躺回地上小聲嘟囔道“切~藏什麼藏啊,又不是沒見過!”
“時—軟—軟!”
床上傳來了傅義安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人什麼耳朵?這麼小的聲音都能聽到!
時軟軟吐了吐舌頭,然後乖乖蓋好被子,眼睛一閉。
“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睡覺睡覺……”
燈光漸漸變暗,時軟軟在短暫的思想活動後沉沉睡去。
傅義安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聽著床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卻沒有半點睡意。
他坐起身,借著窗外的月光打量著時軟軟。
女孩睡相很好。
她平躺在枕頭上,飽滿的紅唇輕抿著,長而濃密的睫毛投下一個扇形的陰影。
地上的褥子不厚,睡起來應該不會多舒服,為什麼時軟軟還能睡得那麼香甜?
感覺她有一種把所有逆境都照單全收,還能活的很愜意的魔力。
像個打不死的小強,那麼樂觀和堅韌,真是讓人既羨慕又嫉妒。
傅義安麵對著她躺下,就這麼看著她的睡顏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他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那家福利院。
過著什麼也看不見,任人欺負的日子。
也是在那裏,遇見了整個童年回憶裏照進他生命唯一的光。
——阮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