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軟軟特意起了個大早。
惦記著爸爸是今天的第一台手術,所以早早出門就往醫院趕。
但是早高峰的路上非常堵。
等她和傅義安到達醫院時,時父已經推進手術室,開始做術前的準備工作。
時軟軟還沒來得及自責自己來晚一步,沒能趕在爸爸進手術室之前見他一麵,就被主治醫生請進了辦公室。
因為正式手術前,需要親屬簽字確認。
主治醫生拿出手術知情書,給時軟軟詳細講解著手術中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危險情況和意外。
時軟軟本身是學動物醫學的,所以對於專業術語多少還是了解一些。
但越是了解,聽下來就越是覺得心裏沒底。
“我講清楚了嗎?家屬沒有疑問的話,可以簽字了!”
醫生講解完畢,把簽字筆遞到時軟軟手中詢問道。
時軟軟接過筆點了點頭。
其實她明白這個術前簽字是個必須的流程,而醫生口中那些危險情況也都是小機率的。
可是真到了簽字這一步,還是會虛的厲害。
她緊抿著唇,握著筆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做了幾次心理建設,卻遲遲無法落筆。
傅義安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焦慮。
他一手搭在時軟軟的肩上,另一隻手從時軟軟手中抽出筆,沒有一絲猶豫的在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她先生,我來替她簽字。”
說著傅義安便把簽過字的知情書遞還給了主治醫生。
然後低頭對時軟軟輕語道“放心,陳醫生的水平是業內頂尖,不會有問題的。”
傅義安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暫時安撫了她緊張的情緒。
“謝謝!”時軟軟摸著剛才被搭過的肩頭感謝道。
感覺那裏有股暖流,順著肩膀一路湧上心頭,整個人都放鬆不少。
“手術中”的紅燈亮起,時軟軟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愣愣地看著那盞燈。
不知看了多久,手心突然被人塞了一杯熱豆漿和一份三明治。
抬起頭,隻見傅義安背著光站在麵前,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早上走的急,都沒顧上吃早飯,手術還得幾個小時才能結束,先墊墊吧。”
時軟軟輕輕啜飲了一口溫熱的豆漿,隻覺空蕩蕩的胃裏一片熨帖。
“謝謝你,傅義安!”除了說謝謝,時軟軟再想不到如何向他表達謝意。
傅義安隨意地在她旁邊坐下,表情依舊淡淡的,眼神也沒有看向她。“順手而已,誰叫你對我有用。”
又來了……
這個傅義安,明明做著關心人的事,卻總是嘴硬不承認。
真是個別別扭扭的怪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眼看著手術室一點動靜都沒有,時軟軟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
她不由想起小時候和爸爸相處的點點滴滴。
與劉萍的精明強勢不同,時國勝是個和善溫吞的老好人。
就連做生意的時候,也都是劉萍主外他主內。
所以時軟軟從小便是被爸爸照顧長大的,和爸爸的感情也理所當然會更深厚些。
她永遠記得,小學時被同學欺負嘲笑,說她是撿來的孩子,還說她是掃把星,她一路哭著跑回家。
時國勝問清緣由後,心疼地拉著她回到學校跟那些同學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