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為了博取同情,說到後來倒全都變成了真情實感。
時國勝沒轍,隻能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著。
誰成想這一安慰劉萍反而哭得更凶了。
好像是要把這些年受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一般。
時國勝隻感覺心頭酸酸澀澀。
這個痛哭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即便她身上有再多的缺點,但是她愛他。
重病多年,她始終都不離不棄,對他照顧入微,他哪裏還有立場再去評價她的好壞。
時國勝幽幽歎了口氣,對著時軟軟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時軟軟對著泣不成聲的劉萍和滿臉無奈的時國勝,張了張嘴,卻終究再說不出什麼狠話。
隻得帶著傅義安默默走出了病房。
醫院外,時軟軟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感覺眼眶一陣陣發脹。
剛剛被劉萍挑起的火,又被她的眼淚澆滅,可熄滅的煙卻依然聚在心中,沒了出路,憋地胸口悶悶的痛。
一路上時軟軟的狀態都蔫蔫的,影響到傅義安也跟著臉色深沉。
公司的員工被傅義安的低氣壓嚇得戰戰兢兢,說話做事都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撞在他槍口上。
這種窒息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傍晚下班時間。
最先發起抗議的是時軟軟的肚子。
時軟軟善忘,隨著早晨的不快漸漸淡去,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提意見了。
她今天隻在早上吃了傅義安買來的一份三明治和豆漿,這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看了看辦公桌前對著報表神情嚴肅的男人。
說起來,傅義安好像什麼都沒吃唉!
而且他怎麼看上去心情很差的樣子?
時軟軟想到人家那麼忙,還抽時間陪自己去醫院。
又是幫她簽字又是給她買早餐的。
然後回到公司就一直忙到現在,連飯都沒顧上吃。
而她好像隻是說了句“謝謝”?
嗯,確實沒什麼誠意,難怪人家會不高興。
想到這,時軟軟眼珠一轉,湊過去輕輕敲了敲桌子。
傅義安從一堆報表裏抬起頭,看到麵前嬉皮笑臉的時軟軟就是一愣。
什麼情況,早上還鬱鬱寡歡,要哭不哭的樣子,這突然就多雲轉晴了?
沒等他搞清楚狀況,時軟軟就一臉討好的問道“餓了嗎?我請你吃飯呀!”
傅義安更奇怪了。
他沒聽錯吧?時軟軟,要請他吃飯?該不會是受刺激了吧?
見傅義安半天不回應,時軟軟抽走他桌上的文件夾,一伸手把他拉了起來。
然後不由分說道“走吧走吧,人是鐵飯是鋼,吃飽飯再忙,我都餓死了!”
傅義安就這麼一頭霧水的拉著出了辦公室。
到了外麵,時軟軟很自覺地鬆開了手,走到了傅義安身後。
外麵的員工看到傅義安出來都紛紛低下頭,作出一副很忙碌的樣子來。
“咦?下班時間都過了,大家怎麼還沒走啊?”
時軟軟看著滿滿當當的工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
“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