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崖在後麵抬手“欸~誒~”了兩聲,阻攔的話還沒說出口,大胖便走的無影無蹤。
“你逗她做甚,她那壇女兒紅都埋了有五六年了,她一直說要等到出嫁時在喝的,可寶貝的緊呢。”枯崖手一支,撲騰一下坐了起來,哪裏還有半分虛脫模樣。
“我這不是陪師兄你演戲呢麼,我看你演的倒挺好,怎麼我幫著演兩下還不落好了。”
院子角落一棵大樹下,大胖用鋤頭吭哧吭哧的刨著土。她年幼時在鎮子上聽說,家中有女兒的都會在女兒出生時埋下一壇女兒紅,待姑娘出嫁時取出來喝。想自己在山上這些年來備受寵愛,什麼都不缺,唯獨這女兒紅,還真就沒有。所以央著師傅給她買了一壇,深埋在樹下,任誰逗她,她都不肯將酒挖出來。
因為沒出正月,土還凍得邦邦硬,大胖運起靈氣賣力揮動,也足挖了半個時辰才將那壇酒完整的挖了出來,累得一頭大汗。
大胖不舍的最後看一眼酒壇,而後毫無留戀的把壇子抱到枯崖屋裏。
此時枯崖已經坐在桌前,和騅嘶繼續喝著小酒,看大胖砰的一下把酒壇撂在桌上。
“師傅您喝好!喝了我的酒早點好!”
枯崖看著眼前大胖心中感慨,我的丫頭啊,轉眼間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懂事了。
“好!好!我兒是個好孩子!”
大胖也笑著,隻要師傅健康高興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騅嘶看她手上衣襟上都是泥土,“你快去洗洗吧,我跟你保證,你師傅喝了這個酒,保證藥到病除!”
“我伺候師傅喝酒!”說著就要拍去酒壇的封口。
枯崖趕緊攔下“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挖了半天身上都濕了,快去歇著吧。”
“師傅叫我伺候你吧!”
“欸~看到我兒這麼孝順我就好了大半了!若我小五再受風寒,為師豈不是要心疼死。”
大胖聽到這話很是受用,也知師傅並無大礙,微笑著點點頭,說“謝師傅關心,那孩兒就先退下了。”
枯崖慈愛的衝她擺擺手。
待大胖出門後,枯崖拍拍那冰涼的酒壇子,心中萬分感慨。
騅嘶伸手就要掀酒封,卻被枯崖一把打了回去。“你還真要喝啊!”
“挖都挖來了,怎能不喝!”
“屁!喝什麼也不能喝這個!”
“不過一壇劣質散酒而已,待小五成親之時,便是瓊漿玉液也能給她擺上一桌!”
“那能一樣麼!這壇酒是小五親手埋下的,她肯挖給我喝我都滿心歡喜了。再說了,你明知它不好,你還喝它作甚。”
“那你就寶貝著吧!晚上睡覺可也抱好了,以免磕了碰了!”
“我樂意!”
“你個老東西!”
師兄弟二人在屋中邊吵嘴,邊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