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心髒因激動而大跳不止,手裏的鎮屍金鈴被拋扔到腳下,略微掃視一遍隻見無數珊瑚、瑪瑙、鑲金寶石、翠玉戒指、赤金鼻煙壺、珠串、玉雕帽花、太平車、翡翠台燈和夜光杯,夢寐已求的財寶近在眼前,恨不得躺進去把這一棺槨價值連城的珍寶據為己有。可是在這節骨眼上,去而複返的匪兵又七八個折了回來。
見地宮亮如白晝,也都是驚喜不已。蜂擁著圍著棺槨丟掉手裏槍支,呼喊著瘋搶棺槨裏的珍寶。剛才還極為安靜的地宮,一下子就滾亂起來。
在我心急如焚之際,土匪出身的高老猴子把兩支手槍從腰裏拔出來。
烏黑的槍洞對準七八名匪兵,大吼:“都給住手!你們想必也知道我高老猴子心狠手黑,誰敢再搶棺槨裏的珍寶,就崩了他!馬爺死了!我高老猴子就是匪幫的老大,都聽我的。”說完像張藏鳳那樣還放了兩槍,以此來增加威懾力。
七八名匪兵見狀都是極不情願的把手裏的寶物放回了棺槨中,垂手站立在棺槨四周,似乎混亂局麵被高老猴子給控製住了。
我慶幸剛剛幸好被張藏鳳阻攔沒有結果了高老猴子,若是當時利益熏心砸死了高老猴子,誰不定六親不認的匪兵為了搶奪財寶,指不定會幹出什麼。
隻見高老猴子把高舉頭頂的手槍撤了回來。對七八名匪兵說:“兄弟們,我高老猴子跟隨馬爺出生入死最講義氣,兄弟們若是信得過我高老猴子就等事成之後論功行賞。”
見匪兵們不言語,高老猴子又說:“現在隻劈開一口,還有五口沒有劈開。我們同心協力把所有珠寶明器運到隆恩殿再平分如何?”
七八名匪兵深知高老猴子心狠手毒,自知沒辦法與其作對。於是就眾口一詞回答高老猴子:“行呀。”
高老猴子帶領七八名匪兵把孝誠仁皇後、孝昭仁皇後、孝義仁皇後、孝公仁皇後、靜敏皇貴妃,一陣劈棺揚屍,劫走所有隨葬珍寶!
高老猴子果真是心狠手毒,六具棺槨裏的珍寶全部運回隆恩殿之後,他先後尋找時機,將那八名匪兵殺死在地宮後室,然後對我和張藏鳳說:“如此一來,我們三人就可以獨吞這六具棺槨中的財寶,豈不快哉。”
張藏鳳對這批珍寶沒有多少企圖之心,對高老猴子說:“我不稀罕這些俗物!都是你們的。”
高老猴子見張藏鳳不參與私分財寶,自然是很開心,咧著嘴咯咯怪笑,之前被火球灼傷的半邊臉因扭曲而變得詭異可怕!我主動開口問高老猴子怎麼分?
高老猴子猶豫了一下問我:“你想怎麼分?”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遲愣中,聽高老猴子說:“我們先別忙著怎麼分,還是先把這批珍寶運到一個安全地方。這一帶很是混亂,兵匪猖獗,萬一被別人搶了了不劃算了。”
我默然無語。心裏除了可以得到一大筆價值連城的財寶之外的激動,更多的是對高老猴子的恐懼。
他可以不顧義氣,殺死昔日的弟兄,對我這位交情不深的趕屍匠更是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此時此刻希望張藏鳳能夠出麵替我主持公道。
高老猴子的兩把手槍一直沒有插回腰間,一直拎在手裏。這使我很是警惕,出地宮後室的時候也順勢摸了一把手槍防身。
隻要他對我心存不軌要暗算我,就跟他拚了!——我劉梟得不到你高老猴子也別想,大不了魚死網破。
三人魚貫除了盜洞,並肩在夜色掩護下來到隆恩殿。果然不出高老猴子所料,隆恩殿裏有三四個人影晃動。
高老猴子對我和張藏鳳打了個手勢!讓我們蹲下,莫要打草驚蛇,然後一個人躡手躡腳靠近隆恩殿。
突然!高老猴子先發製人!“崩、崩、崩”幾聲槍響,四名匪兵模樣的家夥被高老猴子擊中倒死在珍寶上斃命。
高老猴子三步並作兩步閃身進了隆恩殿。與此同時,一條飛影跳躍了幾下,也進了隆恩殿。
——借著燈光!我和張藏鳳心裏都是一緊,是……是“清塚血屍”!那不滿兩尺的矮小身高和行動迅速的詭異身法。
隆恩殿裏很快就傳出高老猴子開槍射擊清塚血屍的四五聲槍響。然後就是悄無聲息的沉默,我和張藏鳳都不知道隆恩殿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