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狸!我在高老猴子家一連等了幾天,可是它始終沒有出現……到第四天的時候,高老猴子開始勸我:“劉梟小兄弟……不要固執,白狐狸可能不會出現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替張藏鳳……”下麵的話高老猴子不用說,我也能懂。
這幾日高老猴子和孫女高三丫頭對我很是照顧,每一頓飯都很豐盛。
高三丫頭很喜歡吃雞腿,每次吃雞腿都盯著我肩頭的清塚血屍看個沒完。
我很奇怪高三丫頭為何不怕血屍,難道煞白的小臉一點都不可怕嗎。
高老猴子對此自有他的解釋,他解釋說:“這孩子跟她那死鬼老爹一樣,是個渾身是膽的家夥!希望這孩子爭氣,不要像她爹一樣變成賭鬼。”
我吃著自己喜歡的菜,嚼在嘴裏也實在沒有多少味道。心裏的苦悶頓時轉變為對張藏鳳的仇恨,喝了幾杯酒就大罵張藏鳳不得好死!居然敢算計我,讓我變得一無所有……幾箱子財寶就這樣沒了。
高老猴子低著頭似乎有所內疚,畢竟他合謀跟張藏鳳一起算計我,害得我一無所有,若不是私藏在布袋裏一些珍寶,真變成一無所有了。
高老猴子比我其實也好不到那裏去。在慈禧地宮險些嚇死,康熙地宮差點沒有燒死!結果還要被張藏鳳脅迫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想想他比我更可憐……
“劉梟小兄弟想開點,其實張藏鳳如此做倒替劉梟小兄弟省了不少麻煩。”
我放下筷子,翻著眼兒看著高老猴子,拿目光質問他:此話怎講?
高老猴子也放下已經夾了肉塊的筷子,湊近些壓低聲音說:“八箱康熙財寶裝到一口棺材裏,憑借劉梟小兄弟一人之力,能安全運回湘西老家嗎。”
“——怎麼不能?”我的話立刻遭到高老猴子的反駁,他捏著筷子,敲著桌角說:“劉梟小兄弟!現在是亂世!軍閥混戰,匪兵猖獗!即使你有血屍護寶誰能保證你一路不碰到大股土匪山賊,搶掠!亂世之年,兵荒馬亂!劉梟小兄弟你初出茅廬不知道世道坎坷……”喝了杯酒,見我不明白急得跟什麼似的。然後他舉著筷子比劃了幾下,說:“土匪手裏都有槍,子彈不長眼!打不死他,可能打死你!你怎麼不明白你……”
我劉梟雖然初出茅廬,但是可不是傻子。聽了高老猴子一番勸慰,心裏多少明白了些,但是依然不能消除對張藏鳳的氣惱!心有不甘的反問:“照你說,我劉梟還要感激他張藏鳳。”
高老猴子嗬嗬一笑,又替我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杯。盯著酒杯裏的酒,說:“劉梟小兄弟言重了。”
“哼!不管怎麼說,張藏鳳玩了我,把我當猴耍。”高老猴子又打斷我的話,糾正說:“劉梟小兄弟話不能這麼說,其實想想張藏鳳也是苦命人呀。”
“——他苦命……有我現在苦嗎。”
高老猴子見我怒形於色,連忙指了指專心啃雞腿的高三丫頭,示意我別嚇著孩子,然後又勸慰說:“……其實張藏鳳也是在幫你。劉梟小兄弟幫他找回奇珍丹珠‘鳳凰膽’,其實也是在幫自己……”然後見我一臉不解之意,又補充說:“白狐狸也許真如張藏鳳之說,是盜墓賊的報應。”
我扔下筷子,冷笑幾聲對高老猴子說:“老猴子你竟是瞎說,慈禧老妖婆要報仇第一個也應該是孫殿英呀。”
高老猴子連忙擺了擺手,否認了我的話。然後說出他的見解來給我聽——
“白狐狸是想奪回奇珍丹珠鳳凰膽……”我不否認高老猴子的話,的確如高老猴子所說,隆恩殿裏白狐狸搶走了張藏鳳手裏的鳳凰膽,可是……是有人打黑槍!
當即我站起來,再次質問高老猴子:“那一槍是不是你打的?”
高老猴子慌忙擺手否認,嘴裏指天發誓:“我高老猴子若是向你們打黑槍,第一個不得好死!”
我見高老猴子如此發誓,既然事情已經過去,我又毫發無損也漸漸息怒了事。
高老猴子見我怒氣漸消,才接著說他沒有說完的話。他欠了欠身子,伸著脖子,一副謹言慎行的神情對我說:“白狐狸既然搶奪了張藏鳳的鳳凰膽,還陰魂不散跟著你……劉梟小兄弟你想……不是報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