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鷂子見我再次為一柄莫邪劍而眉頭深陷,不禁出言相問:“梟爺……你沒事吧?”
我緩緩回過神兒來,看著手裏的莫邪劍和八門渾元盤,似乎這兩件神器預示著什麼。究竟是什麼……我一時又說不出。總之,它們一定預示著什麼。……是什麼?
金鷂子的目光因為我對這柄莫邪劍的不解而移到上麵,不禁伸手接了過去。拿著細看了一番,對我說:“張藏鳳送梟爺你這柄莫邪劍試想不會沒有一點用意吧。”
我讚同金鷂子的話,可是就是想不出張藏鳳的用意是什麼。直到我想的頭昏腦脹也沒有想到張藏鳳究竟有什麼企圖?
這時候金鷂子若有所思地說:“……難道,張藏鳳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才把莫邪劍留給你。梟爺可知道什麼東西懼怕莫邪劍?”
我在想……突然驚呼出口:“出墓屍!難道是白狐狸要來害我。”
“出墓屍……哦我明白了。梟爺說的可是僵屍……白狐狸是什麼?”
白狐狸在高老猴子眼裏就是慈禧老妖婆的化身,她變成了一條白狐狸,不但搶走了搬山道人張藏鳳一直苦苦追尋的奇珍丹珠“鳳凰膽”,還對我糾纏不放。
金鷂子聽完我的簡短訴說,她想了會兒又說:“那梟爺到時候就用這柄莫邪劍斬了她……”她的話剛說到這裏,門口就露出了一個禿腦袋,很快就看到了侯二禿子走了進來。
我把莫邪劍交給金鷂子,吩咐她拿到樓上,然後我就走下了樓。
侯二禿子每次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試想他這次也不例外。果然,他滿臉堆笑,朝我抱拳哈哈大笑,說:“梟爺最近發財呀。”
這時候正巧刀疤孔和李銅豹子拿著三塊大洋走了進來。聽到侯二禿子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句話應該對你大哥侯老禿說,值錢貨全讓他的副官李肴搶走了。”
侯二禿子嘿嘿賠笑,對我是點頭哈腰,簡直跟孫子無異。
“鶴頭道人又失蹤了。心裏煩著呢。有話快說——”然後拿出“八門渾元盤”低頭把玩擺弄起來。
刀疤孔就像一條禿尾巴狗一樣,瞪著一對眼,摸著臉上的粗大刀疤,活似一個賴皮渾球。
“侯老禿想請匣子山的梟爺您老人家到侯府赴宴。”
“鴻門宴嗎。”
侯二禿子賠笑說:“侯老禿要當著梟爺您的麵兒教訓李肴那條禿尾巴狗,他太狗仗人勢!竟敢從梟爺您老人家嘴裏搶食。——活到頭了。”
這番話倒是很讓我受用,想不到一向在鳳凰鎮橫行無忌侯二禿子也會對我一個走腳的低聲下氣,聽侯二禿子這麼說,我倒是很想看看湘西王侯老禿是怎麼當著我的麵打李肴那條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的禿尾巴狗的,想到這裏的我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對刀疤孔和李銅豹子說:“既然侯師座要替我們這幾個窮哥們出氣,咱們也不能不識好歹不是嗎。走!”
侯二禿子見我肯去頓時滿麵是笑,慌忙對我說:“梟爺您先去,我還要到老羊記當鋪請黑狗爺,侯老禿也請了他去。”
我倒不認為李肴也得罪了黑狗爺,難道侯老禿有什麼事請他?目送侯二禿子走出大門,旁邊的刀疤孔按耐不住心中疑竇,出口問我:“梟爺?侯二禿子……不!他哥侯老禿請我們去赴宴,不會要對我們下手吧。”
我倒不認為侯老禿會暗藏刀斧手,擲杯為號,蜂擁而出把我們砍作一團肉泥。試想必定跟這次“走擂”有關。
狗神李肴從我們手裏搶走的玉帶、玉枕估計都是不值錢的貨。
侯老禿一直想得到的六十四個黃金大碗、八斤重的天王金冠和一領金龍袍屁都沒見到,肯定不死心!再想剛剛侯二禿子那副諂媚嘴臉八成侯老禿有事相求,莫非黑狗爺知曉什麼。
刀疤孔和李銅豹子跟隨我到侯老禿家赴宴。
我們一進門就看到脫掉上衣光著背跪在大廳中間的李肴,雙手高舉,手掌裏托著玉帶和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