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嘴李十九妹的一番話,讓我徹底驚愕了。
我沒有猜錯,包子臉趙兀兒命犯凶煞!竟然為了娶李十九妹為妻,忤逆不孝用五十塊大洋買通草鬼婆羅婆婆,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實在是罪大惡極!
聽完李十九妹的訴說,我擺出一副事後諸葛亮的得意麵孔,自命不凡地說:“剛剛我說得怎麼樣。包子臉趙兀兒就是一顆貓牙,命犯凶煞!”
李十九妹一言不發,見狀我繼續幸災樂禍地說:“為了你連他娘都殺,弑母呀。這是畜生幹的。”
李十九妹早已在我的漫罵聲中離開了。她滿臉是淚,看到李十九妹為包子臉趙兀兒,哭成個這樣我心裏猶如刀割一般難受!——心想不把包子臉趙兀兒弄死,誓不罷休!
“嗚嗚……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李十九妹泣不成聲。
……難道上次她拉著我要私奔,離開大湘西。是不想看著趙兀兒為了自己,弑母?
李十九妹的哭聲讓……我很是嫉妒包子臉趙兀兒!頓感自己心中有莫大憤怒無處發泄!心裏一遍一遍詛咒趙兀兒快死快活。
在我看來,大湘西既然有了我湘西劉梟,為何又多了個包子臉趙兀兒!若是沒有他,李十九妹也不會……
我突然異常憤怒,很是粗魯的抱起李十九妹,不顧她死命掙紮、捶打,強行放到裏屋床上,死死抓住她的肩頭,一遍又一遍告訴她:“你不要哭!不要為是個弑母的凶煞哭,不值得的。”
“嗚嗚……若不是我,趙夫人也不會死!趙兀兒也不會為了我對自己最親人下蠱。”
聽李十九妹如此說,我見縫插針:“你說的沒錯。趙兀兒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下毒手。他這樣的人必定心如蛇蠍!這樣的人就不該活著,當初就應該成為‘八死屍’……”
我口中的“八死屍”是《湘西山術》裏提及的一種早產胎兒死後變成的童屍。
民間有七生八死的說法。胎兒八個月生下來的大多活不成。但……七個月生下來的胎兒卻能活下來。因此叫“八死童屍”。
老羊記當鋪裏除了李十九妹傷心欲絕的哭聲,就隻剩下我心中的無盡憤怒和妒忌,明明趙兀兒一無是處,可是李十九妹偏偏瞎了眼把他當成終身依靠,此點正是我不願麵對也無法接受的。
猛然衝出老羊記當鋪,發足奔跑,背後李十九妹的哭聲已經聽不見了。可是我心中的無盡憤怒和妒忌卻縈繞不散。
我不止一遍告訴自己,我湘西劉梟一定要殺了這個搶走我,最心愛女人的包子臉趙兀兒!——殺了這個命犯凶煞的家夥!
到了後來,我才知道李十九妹並非水性楊花,對我移情別戀。而是讓包子臉趙兀兒買通苗寨蠱師滕湘球,對她下了情蠱。
當時我一口氣跑回卸嶺熊宅,右手緊握莫邪劍,左手抓起天王劍就想衝出家門,嚷嚷著要找包子臉趙兀兒砍殺他……
金鷂子發覺我神態異常,趕緊叫醒刀疤孔和李銅豹子,然後我就被他們攔腰抱住,死死不放。
我破口大罵,竟然用天王劍劃破了李銅豹子的手臂,幸好很快莫邪劍和天王劍就被我師父鶴頭道人奪了過去。
“快摁住他!”師父鶴頭道人以為我中了草鬼婆的蠱毒,忙拿出生黃豆讓我吃。卻都被我吐了出來。
高三丫頭光著腳,見我瘋了一樣,被刀疤孔抱著還掙紮不停,麵目凶狠無比,竟然沒有被嚇得大哭不止。
我沒命捶打刀疤孔和李銅豹子,可是始終無法掙脫,鬧騰了半個時辰,才心神疲憊的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