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糯米香爐裏的四根香都燒完了,也不見黃山娘子出現,如我所料想的一樣,黃山娘子的死屍是被活僵趙兀兒藏了起來。並沒有屍變僵化,不然沒有理由不被我招屍術招來。“梟爺怎麼沒有來?”
老棺材王多此一問,我如實回答。他半晌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要賴賬的意思。見他似乎沒有見到黃山娘子屍體不甘心,我就對他說:“黃山娘子的屍體也不是找不到,可以讓他侄兒引我們……”此話一出,老棺材王立刻問:“你要多少大洋?”
我伸出了食指,意思是一百大洋如何?哪知老棺材王這次豁出破頭撞金鍾,他把牙一咬,跟我說:“一百大洋就一百大洋,我老棺材王也不是賤命一條,等老刀秀才出碼回來分了贓你就把屍體給我找出來。”
老刀秀才和黨五爺是在五天後出碼了上次湘西壺頭山虎塚裏的生坑貨,四十八個黃金大碗一共出碼了六萬多塊大洋,我們兩家聯穴,五五分賬。
我們匣子山五天後分了三萬多塊大洋,本來拿了大洋就要回湘西鳳凰的。可是不想老棺材王這次下了老本,非要讓我找出黃山娘子的屍體,圖個心安。
棺材山分贓完事以後,老棺材王先跟老刀秀才說了,爭取到老刀秀才的支持然後向黨五爺他們說了,打算花一百塊大洋請我把黃山娘子的死屍找回來,燒掉!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棺材山剩餘土夫子的反對,都說沒有必要,既然黃山娘子沒有屍變就省了一百塊大洋豈不美哉。
老棺材王見黨五爺、沙六螳螂、和張九獅子個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似乎唯獨自己貪生怕死似的,一張申字臉都皺成了包子,往床上一躺抽起了大煙,整個一副你們不怕死,就看誰死得快的架勢。
我眼下分了三萬多塊大洋,按理說也不該貪圖老棺材王那一百大洋。可是一貫如此的我豈會放過多掙一百大洋,於是我誇大事實,說了一通,大概就是黃山娘子雖然沒有像他侄兒一樣變成一具活僵,可是誰也不知道趙兀兒把黃山娘子屍體弄到了什麼地方,為了圖個心安理得不如把屍體找出來一把火化為灰燼。
老棺材王抽完大煙,立刻迎合我並決定一百大洋從他腰包裏掏,為了就是找出被活僵拖走的屍體,圖個心安理得。剩餘土夫子見老棺材王如此執拗,也紛紛解囊拿出十幾塊大洋湊齊一百塊,請我出麵顯露神通,給他們找出黃山娘子的屍體,對我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
我收了桌上的一百大頭洋,馬上就誇下海口:“不出三日,讓你們看到黃山娘子的屍體被化為灰燼。”
老棺材王最為高興,其餘長沙幫的土夫子們個個拭目以待,瞧我如何騎驢找驢,用一具活僵找回黃山娘子的屍體,黨五爺還跟沙六螳螂、李七霸王、張九獅子打賭賭注十塊大洋,黨五爺賭我三日後一定能找回黃山娘子的屍體,刀疤孔和李銅豹子也押注跟長沙幫的土夫子叫板。
我信心滿滿抓起一大把大洋來,看了看對這群長沙幫土夫子說:“我把這一百塊大洋壓上去誰跟我賭。”
刀疤孔從未見我賭,此刻見我如此神勇,也都目瞪口呆,回過神兒來後豎起大拇指,自誇起我來,說我財大氣粗,整個棺材山也沒有像我一樣豪氣幹雲的闊爺。這句話直接刺激了剛剛抽完大煙的老棺材王,這不是指著他鼻子罵他小氣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