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殿。
與殿名的謙和不同,主殿極盡奢華之作,中央以圓頂為主,抬頭仰望穹頂,就會發現一條玄金龍盤踞在中,向下俯視,以色調玄紅為主色。
身著一襲灰袍的內侍持著一柄香籠,躬身引著幾人入內,便立在一側,耷拉著眉毛,表情漠然。
主位上的男子身著一襲金玄龍袍,花紋繁複,衣邊泛著玄光色,男子眉眼冷淡,喜怒不辨,朱紅批閱文書。
“叩見陛下。”
申皇頓下筆,一滴朱紅在文書中暈開,放於筆玉架。
蜷指敲叩著案牘,“不看護瓊妃,來此做甚?”
“還是說瓊妃,出了什麼事。”
“嗯?”
“爾等為何不回話。”
“陛下恕罪,請陛下饒恕我等。”
磕磕絆絆解釋道:“娘娘…午間在榻上小憩,過了半晌….我等才發現娘娘不見了。”
申皇支肘在案牘上,慵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哦?你的意思是瓊妃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在所謂的修士麵前消失了,還未驚動爾等。”
“你們…”
“我養你們有何用處。”
震怒過後,他甫一笑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眾人駭得將頭埋地更低,背後冷汗涔涔,內裏衣裳都濕透了。
慢慢地申皇的笑凝在了嘴角,“你們好極了,真是極好,去押司各領五十板子,想必對你們常年修體而言,這個懲戒的確輕了些。”
漠然道:“若有下次,貶謫漠北戍境安獸潮。”
眾人暗自鬆了口氣,齊聲:“謝陛下開恩。”
***
【喵喵想跳舞】走在回寢殿的路上,看見了一直監視自己的人。
她連忙躲在紅柱後,探出腦袋。
眯著眼打量了他們一會兒。
他們出現在這兒,無非於監視她不利。
特來請罪罷了。
隻是,他們行色匆匆,滿臉難色。
且不走她這條道,而是徑直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他們出宮又是得了什麼差事?
她摸著柱,有些許好奇。
難道申皇要換一批人來監視她。
要真是如此,她今朝就不逗他們玩,難得碰見一群如此愚鈍的人。
搖了搖頭,深深惋惜。
往著那群人來時方向走去。
對。沒錯。
她自離開洛禾會長後便一直住與申皇一同住在正和殿。
一回去,定要被百般“拷問“,她能在監視中跑的沒影,申皇這變態定然會細問。
煩。
她實在頭疼,並不是很想理這總是疑心病過重的病態帝王。
【喵喵想跳舞】在正和殿外的青階石台上溜達了幾圈才打定主意,往殿門走去。
她每次一進正和殿外圍就感覺被人射成了涮子,仿若有極多雙的眼睛在窺探她。
【喵喵想跳舞】甫一踏上正和殿外殿的青玉色的地磚。
不消一會兒,內侍方匆匆趕來:“娘娘,陛下在殿內曾提點過,說誰來也不見。”
“娘娘,請回吧。”
纖指指了指自己,“我也不行?”
愣住。
“可…我住這兒…回哪兒去。”又回永巷?她太慘了。
內侍目露遊移,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睜大眼睛,不知所措,扯搖著內侍的衣袖,“梁侍長,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