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近微微淡光,沈淮醒的很早,慵懶的倚靠在床頭。
他看著睡在一旁的女人,手指微微碰了下她卷翹的睫毛,沈淮也沒想過,他居然會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纏綿了一夜。
掐滅手裏的煙,沈淮覺得有些熱,裹了件幹淨的浴袍,走進浴室打開花灑的門閥,冷水從上往下澆灌著他的身體,他的眉頭微微緊蹙,仿佛像是不舍得衝去女人殘留在自己身上那淡淡的香氣。
池晚星是被水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睛,昨晚的一切讓她的四肢絲毫沒有力氣,紅酒殘留的後餘也讓她有些頭疼。
她艱難的從床上坐起,緩了緩神,環顧了四周。
周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以及陌生的香水味。
什麼情況?
“嘶....”她頭疼得厲害。
聽著浴室裏潺潺的水聲,再看看房間裏散落一地的衣服,男人的白色襯衣,她的紅色連衣裙,就好端端的,被扔在了那裏。
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刻被打開,池晚星徹底回過神。
自己這是跟人家玩一夜情來了?!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潑天的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池晚星不禁打了個冷顫。
雖然自己單身了二十五年,但老天真的沒必要上趕著給她送男人啊。
池晚星看到右手邊床頭櫃上男人的腕表,又看了看煙灰缸裏還未燃盡的煙頭,再看看被子裏沒有任何東西遮擋身體的自己。
那種感覺,更像被人撕下一張偽裝很久的皮囊,露出貪婪又虛偽的靈魂,可怕至極。
“池晚星,你可太行了。”
池晚星一邊吐槽自己,一邊踮著腳收拾著散落的衣服。
她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了,找到包裏的手機想看下時間,卻發現就連手機也不幫她,絲毫不給她留一點電。
“這個時候沒電,小心老娘回去就給你換了!”
趁著男人洗澡的功夫,池晚星迅速的把衣服穿好,又從包裏拿出化妝鏡看了看自己的樣子。
還行,依舊美麗動人。
但是這麼荒唐的事情,池晚星還真是第一次做,而且她完全記不起男人什麼模樣。
看著煙灰缸裏數不清的煙頭,池晚星心裏咯噔一下。
不會吧?還是個中年油膩大叔?
她真的太無語了,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簡單收拾之後,池晚星提著自己的高跟鞋,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
臨走前,還慌亂的遺忘了一張名片。
**
因為工作原因,沈淮經常會跟商場上的合作夥伴談到很晚,於是便成了這家會所的高級會員,所以這間套房也成了他的第二個家。
沈淮塔拉著拖鞋從浴室裏出來,從衣櫃裏找出來一件藏藍色的睡衣,換好衣服,沈淮走到鏡子前,整理了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和平時一樣,一張冷峻孤傲的臉,看起來沒有任何表情,卻又帥的離譜。
本想著等池晚星醒了,就跟她坦白,他會負責。
可沈淮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昨晚那個女人已經不見蹤影。
他隻看到潔白床上那張被遺忘的藏藍色名片,和床單上被染的十分奪人眼球的一抹紅色。
沈淮走到床邊,撿起了落在床上的那張小卡片。
“池晚星。”
他輕口的念出了卡片上的名字。
倒也覺得這名字和她的人一樣,好聽又好看,還很舒服。
沈淮的表情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
--
智慧大廈,24層,星辰傳媒。
“你們總監呢?”
原本安靜的辦公室被一陣狂躁的嘶吼聲搞的格外緊張。
陳延濤怒氣衝衝的將文件摔到桌上,整個會議室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徐思儀不敢抬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總..總監還沒來。”
陳延濤的眼睛瞪的比驢還大,火氣正盛:“這麼小的錯誤都能犯,我養你們幹什麼?給我送終嗎?”
陳延濤四十來歲,典型的地中海加啤酒肚,三十歲辭掉了公務員,家裏人都說他是閑的,好好的鐵飯碗不要,非要開什麼傳媒公司,錢沒掙著幾個,頭發倒是掉了不少,可隻有陳延濤自己知道,他開的不是公司,是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