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哈晨的電話吵起來的。
拖著一口還未清醒的稚音,淺淺的罵道:“有病啊。”
“姑奶奶,十個電話,你終於接了。”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天已經黑了,街邊的路燈忽明忽暗的透過陽台灑進屋裏。
池晚星慵懶的爬起來,緩了緩神,走到窗邊,看見哈晨正倚靠在車身上等她。
哈晨今日的打扮依舊是隨心所欲,清爽幹淨,一雙運動鞋搭配了一身淺灰色的休閑套裝。
“你約我吃晚飯,結果睡到現在。”哈晨在電話裏那頭抱怨。
池晚星努了努嘴:“知道了,這就下樓。”
池晚星住在川海南路巷子裏的一棟四層小洋樓,每一層都是不同的租客,她在最頂層。
她把頭發挽起來,換了身簡單得體的運動裝,急匆匆的下了樓。
看見哈晨那瞬間,池晚星都要哭了,果然還是姐妹能給她帶來無窮盡的安全感。
“就穿成這樣?”哈晨嫌棄的上下打量著她。
池晚星無語:“你不也一樣?”
“你好歹滿足一下我啊,我可是貪圖你的美色才推掉工作來跟你共進晚餐的。”
哈晨雖然嘴上不饒人,但身體卻總是那麼誠實,老老實實替池晚星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池晚星覺得還挺榮幸,調侃道:“這麼膚淺?”
“常營街新開了一家火鍋,去嚐嚐?”哈晨返回車裏。
“走吧。”
到了常營街,街邊的煙火氣熱鬧非凡。
這片繁華的街市上,美食餐廳都被她們兩個吃遍了,新開的店當然也要嚐嚐鮮。
點了一桌子食物,綠色蔬菜簡直少的可憐,滿桌子肉,任誰也容易垂涎三尺。
“你今天合作談的怎麼樣?”哈晨很自然的夾走了池晚星碗裏的一塊肉,“我怎麼看你,臉色不好。”
好不容易忘了這檔子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反正憋在心裏也難受,吐槽出來也好。
池晚星清了清嗓子,小聲的嘀咕,生怕被別人聽見:“談的不是很好。”
“你罵他了?”哈晨也順勢小聲應和著。
“那倒沒有,就是覺得我說的有點多了,好的不好的都說了,感覺要把他得罪透了。”
哈晨見怪不怪。
池晚星的心本來就很大,得罪了那麼多甲方,也不在乎這一個。
“這麼野?”哈晨想了想,“不過前幾天那個商業聚會,他好像也在。”
這麼一說,池晚星才有點印象,難怪覺得眼熟。
“要死就死的痛快點唄,大不了就被開除。”池晚星認真的總結。
哈晨反駁到:“不會,這事又不是你的錯,陳老狗再怎麼樣也不會開除你,當年你給他整丟了那麼個大單子,他都沒生氣,這次也不會。”
池晚星正吃的起勁,聽見她這麼說,她可不敢打包票。
經過上次那件事,他可不想再把陳延濤氣進醫院。
一直以來,池晚星因為喜歡才進入傳媒行業,覺得可以認識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在她眼裏,隻要許教授不逼她回家相親,她吃再多苦受再多氣也無所謂。
池晚星輕歎了口氣,繼續:“今天他還順路送我回來。”
“什麼玩意?”哈晨聲音足足提高了一倍。
池晚星看了看四周,她恨不得從桌子上邁過去堵住她的嘴,“小點聲!”
“你說他送你回家?”哈晨聽她這麼說,有些驚訝。
“嗯....”
思考了幾秒,哈晨拿起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什麼。
過了一會,她將手機擺在池晚星眼前,很認真地跟她講:“我之前的一個委托人,在元風工作,他告訴我,佳人集團的總裁,單身。”
像是得到了許教授真傳。
開始操心起了她的終身大事。
池晚星白了她一眼,有點嫌棄:“.....無聊。”
哈晨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難怪,我要是個男人,我也為你沉迷。”
池晚星懶得搭理,笑聲也有點不太正經:“你是女人,也可以為我沉迷。”
合作的事暫時沒著落,池晚星也不願意去想。
晚飯結束後,兩人沿著常營街逛了好一會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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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ion酒吧。
名字雖然激情,但這確實是一家靜吧。
燈光不算耀眼,也沒有嘈雜震耳的音樂。
“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喬洋開口問。
他是沈淮的大學同學。
剛上大學那會,沈淮菩薩心腸大開,替喬洋趕走了搶他包的小混混。
喬洋請他在一家中餐廳喝到了半夜三點,臨走前還把人家老板的盤子摔碎了幾個,硬生生的被老板扣下來刷了一晚的盤子。
回國後,喬洋受邀入職了川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教授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