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放下手裏的東西,無聲的笑了下,沒想到某些人口中的緊張,到了地方後卻變得遊刃有餘了。
連他都覺得池晚星會穩定發揮,現在看來一點也沒錯。
縱使是站在門外,他也能想象到屋裏現在有多熱鬧。
沈淮站在門口,耐心的輸著密碼,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嚴萍滿臉微笑,衝著他跑了過來。
嚴萍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打趣到:“不好意思哦兒子,晚晚一來,媽媽差點把你忘了。”
沈淮:“.....”
沒事沒事,好歹還記得他這個兒子。
沈淮揚唇,垂臉笑了笑:“您開心最重要啦。”
好像自從跟家裏坦白自己戀愛了之後,家裏人的關注點和好奇心,全都放在池晚星身上了。
今天這麼一看,他才像是那個來家裏做客的客人。
嚴萍客氣了一下:“回自己家還拿什麼東西啊。”
沈淮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這都是晚晚給你們買的禮物。”
嚴萍接過來他手裏的東西,貼近他的耳邊,小聲低語:“晚晚這孩子真不錯,剛一進門就被你爺爺拉著聊天去了,給老爺子樂的不行。”
沈淮輕笑了聲:“她慣會討人開心,爺爺肯定很喜歡的。”
這句話聽上去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說出來,總感覺像是在揭短。
沈淮慢條斯理的換好鞋,殊不知自己的家庭地位,正在一點一點的下降。
他也根本不擔心池晚星在他家會不自在,因為她完全可以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就比如現在,等他走到客廳的時候,就已經看見池晚星在陪著老爺子下五子棋了。
兩個人根本不用他介紹,就池晚星這性格,自己就會跟老爺子慢慢熟絡。
沈淮彎著唇,走過去坐到池晚星身邊:“爺爺很厲害的。”
池晚星偏頭看著他:“五子棋的話,我這種智商,應該還能應付的了。”
沈淮隨意的嗯了聲,然後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叮囑:“但是爺爺,下五子棋還從來沒輸過。”
沈從平卻沒什麼波瀾,繼續觀察著池晚星落子的規律,但實際上內心早就盤算著怎麼讓她輸了。
論下棋,他就沒輸過,怎麼可能讓一個小丫頭片子贏了他自封的棋王稱號呢。
沈從平看著局麵,眯著眼睛,落下一顆黑子,棋麵看著沒什麼不同,就隻是堵住了池晚星的一條線。
但實際上,池晚星的白棋無論下在哪,都是輸的局麵。
沈從平揮了揮手:“晚輩當自強,說不定晚晚的技術,比我還好呢。”
話剛說完沒多久,池晚星就下錯了一步棋。
“哎呀,爺爺的棋藝果然厲害。”
隻有池晚星自己知道,她在下五子棋的時候有多緊張。
都怪昨天晚上哈晨給她出的餿主意,說見家長的時候就要拿出最平常的那種姿態,怎麼活潑怎麼來,既能化解兩方都緊張的情緒,又能讓長輩喜歡。
喜歡是喜歡了,但是自己這種行為是不是也有點莽撞啊。
沈從平是什麼人物啊,商業界的傳奇,自己一進門就衝著人家喊了好幾聲爺爺,還一點也不客氣的拉著人家的手祝人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什麼的,讓人家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這畫麵要是再倒帶一百次,池晚星絕對會原封不動的社死一百次。
好在老爺子見了她沒說什麼其他的話,就隻是看著她一個勁的笑,一個勁的誇,還拉著她一起下棋。
要是她不找點事幹,就這麼一直跟人家尬聊下去,她真的會找個地縫鑽回城陽了。
沈從平贏了棋局,見到孫媳婦也喜歡,也顧不上一家之主的地位,倒是擺起了小孩的架子了。
“不行不行,不起勁,晚晚會不會下象棋啊,爺爺教你啊?”
池晚星一聽,這不是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嗎,於是二話沒說,直接就答應了。
沈淮卻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好戲。
因為他知道爺爺這個人,既然認定了要教別人東西,不教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然而池晚星恰好,就是怎麼教也教不會的那個。
始終都分不清車和馬,將和帥應該要怎麼走。
池晚星看著棋麵,暗自發愁。
沈從平給她講了好幾遍,她也隻記住了什麼馬後炮天地炮什麼的,完全不知道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