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沙丘似海,一輪圓月含羞的躲在薄雲之後,月華如水。
夜色深處,一個人緩緩行來,走的雖慢,但步履穩健。
“哎。早知道就不搞什麼徒步觀光大漠風情了。累煞我也。”來人歎了口氣,找了個沙丘背麵,將沉重的背包隨手扔在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小腿,嘟囔著:“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回敦煌。我可不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露宿。”說著仰天大喊:“我的熱水澡!我的釀皮子!”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終究一切又歸於寂靜。
隨意的撿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尚有餘溫的沙地上,看著璀璨的星空,思潮起伏,他……他此時在做什麼,是否也在看星星呢……
崔冬,一個最熟悉的陌生名字。我們相識了兩年,也交往了兩年。兩年裏感情平穩,恩恩愛愛,如膠似漆……雖然離那境界還差了點,但按照最最普遍的言情小說劇情發展下去,我們該幸福美滿的共同步入結婚殿堂。可就在差幾步走進去的當口,我們還是分手了。沒有第三者,沒有疾病、困苦,理由是俗的不能再俗的--“門當戶對”!
哎。就是這四個字害死人啊。想想當年自己還嘲笑那些古代被“門當戶對”拆散的情侶沒有勇氣去抗爭自己的幸福。可現在輪到自己麵對“門當戶對”這塊巨大的攔路石的時候,也隻能效法古人的敗下陣來。真是笑人不如人啊。
看來那些美好的愛情終究要在後麵要加上“故事”兩個字,隻作大家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給那些失戀的小女生當一劑臨時的止痛藥。還是那句話,理想和現實差太遠了!
記得分手是我提出來的。戀愛之前我就謹記“分手”一定要留給自己說!被人甩多丟人啊。這怎麼說也是我甩別人不是。
一個短信甩過去“分手吧。”
他問“可不可以不分手?”
“不!”
他回“阿金。再等等我好嗎?”
“不!”
“那還能再找你嗎?”
“不!”
……
跟我裝糊塗,女人有幾個青春夠這麼蹉跎啊!我還要在有限的青春裏去創造無限的愛呢。可是說歸說,分手那天我還是用光了我一個月的紙巾。
雖隻是回憶,眼中卻慢慢升起一陣水霧,“我這是怎麼了嘛。”阿金自嘲的抹了抹眼睛,掏出手機來看時間,“咦?咋沒信號了?”
一陣金屬碰撞聲遙遙傳來。
“真煩!到了沙漠也不叫人安生!”收起手機,阿金麵帶慍色的拽起背包,朝聲音來處走去。
月色如水,照在起伏連綿的山丘上,泛著清冷的光,讓人感覺寒意陣陣。
不遠處的沙丘,一群人橫刀跨馬的圍住了另一群人,圍人的人個個一臉土匪樣,顯然不失什麼善類,而另一群人雖然被圍,但都訓練有素的結成環狀持刀對外,圍住一個騎馬的少年,少年身姿挺拔如鬆,一臉傲氣,睥睨眾人,嘴角噙著不屑的笑,恍若他是個隔岸觀火的冷眼旁觀者。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典型的沙漠搶劫事件。
身為警校一朵未來將豔壓四方……技壓四方的人民好警花。怎麼能在人民財產受到危害的時候袖手旁觀呢。
阿金摸出狼眼手電,朝沙盜大喝一聲:“放下武器!我是警察!”雖然還沒畢業,先這麼將就著喊吧。如果喊“我是中國人民未來警察”估計嚇不住沙盜,倒能把自己逗樂了。
沙盜被阿金的狼眼手電強光一晃,個個擋著眼睛怪叫:“小心。有增援!”
見他們不動,阿金催促著喊:“快放下手中武器,爭取寬大處理。”這時,離的近了,又有手電的強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這群土匪個個騎馬持刀。頓時阿金心裏沒了底,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被圍的人開始也被手電強光唬了一跳,雖然沒聽懂那人在喊些什麼,但可以斷定來人是友非敵,馬上少年見沙盜們的注意力此時都在來人身上,知道機不可失,大喝一聲:“兒郎們!殺!”頓時環形陣勢轉變成箭矢模樣,朝沙盜包圍圈受強光影響最弱的地方衝殺出去。
馬上少年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手中大刀,大開大合,仿若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寒光過處,鮮血淋漓,嚎叫聲不絕於耳。沙盜不曾想困獸猶自凶猛,包圍陣勢立刻被衝殺的七零八落。
阿金一看,驚呼一聲:“天啊!殺人啦!”撇下背包,關了手電,摸出腰間的電棒,衝進人群。
“嗚”一聲蒼莽的號角聲由遠及近而來,四散逃逸的沙盜驀地聽到號角聲,一改之前狼狽奔逃的窘態,井然有序的退至東方,再次聚合陣開兩翼,猶如一隻展翅的雄鷹向少年展開凶猛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