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知道回來!”長生用尾巴輕輕掃了一下白梵的手。
白梵摸了摸她的蛇腦袋,拎出幾盒打包好的杏仁豆腐,“給你們帶了杏仁豆腐。”
長生說:“哼,算你懂事。”
“阿桂,快來吃杏仁豆腐。”白梵看向正在抓藥的阿桂。
阿桂說,“多謝白姑娘,杏仁豆腐先放著吧,等我有空了再吃。
你來得正正好,煎藥房裏熬著藥,我這裏實在是忙。
煎藥房那邊隻能勞煩白姑娘了。”
“好。”
“我也...一起去。”七七扯了扯白梵的衣角。
阿桂把要煎的中藥包在黃紙裏,又在黃紙上寫了編號,還有注意事項。
兩人隻需要按編號,把藥倒進砂鍋裏就好了。
聽阿桂講完煎藥的時辰後,白梵和七七便前往煎藥房。
白梵推開煎藥房的門,苦澀與異香混合的中藥味撲麵而來。
“七七,你負責那一排。”白梵指著最角落那一排。
那一排的時辰都差不多,不需要額外注意什麼,隻需要看著就行了。
七七緩過神來,慢悠悠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灶台有些高,小僵屍踮起腳,把用黃紙包起來的藥拆開,依次倒入砂鍋裏,點火。
她蹲在牆角,粉紫色的眼珠子,牢牢盯著爐灶中跳躍的火苗。
“嗯?怎麼沒有阿壯的藥?”白梵手上所有的藥都開始煎了,可唯獨沒有阿壯的藥。
“七七...忘了...”七七隻記得,好像是昨晚的事情,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既然是連她也無法忘記的,可怕的事情,那還是不講給白姐姐聽了。
白梵喃喃道,“我去問問阿桂,不卜廬生意那麼好,阿桂漏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桂的記性很好,對病人也很上心,不可能會漏抓病人的藥。
但她的心莫名很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隻能祈禱,發生的是最好的情況。
...
“阿桂,阿壯的藥你是不是漏了?”白梵站在櫃台前,雙手撐在櫃台上。
聞言,阿桂抓著銅稱的手突然一滯,“阿壯他回家了。”
“他的病還沒好,怎麼可以回家?”白梵突然有種無力感。
難道給他做了那麼久的思想工作,都是無用功嗎?
“他的家人,聽說楓丹有新的醫療儀器,就想帶他去楓丹。”
“他們瘋了嗎?楓丹路途那麼遙遠,在路上又那麼顛簸......
他們......”
白梵的話語戛然而止。
她正惱怒於那一家人的不理智,抬頭卻對上阿桂充滿悲傷的眼睛。
“你...”
她又看向盤在一側,一言不發的長生。
長生那雙迥異的人瞳裏,也是沉默與悲傷。
被他們所隱瞞的事情,不言而喻。
白梵的雙手垂落身體兩側,她幾次欲圖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證實自己的猜測。
冰涼的手從身後,輕輕覆在她的腦袋上,她聽見白術極輕的歎息。
“阿壯,去了更美好的地方。”白術的身體虛弱,所以他的手一直都很冰涼,可他卻像春日微風一樣溫暖和煦。
這樣的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