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伸出手,握住了明叔的運動鞋。然後手腕一使勁兒,那雙運動鞋就被他脫下了。
接下來,就是襪子,之前的血跡已經幹了,所以導致襪子粘在了腳上,不過後麵流出的那些血液倒是微微潤濕了一些。
阿岩拿出剪子,伸進襪筒,鋒利的邊緣很快就剪破了襪子,露出了皮肉。
他捏起了一角,把剪破的襪子輕輕揭起,這個動作其實還是帶起了一些黏連的皮肉的,阿岩注意到這一點,動作更加謹慎了。
“來個痛快的吧,你這樣要到猴年馬月!”明叔突然出聲了。
確實,這樣小而輕緩的動作其實更像是鈍刀子割肉,反而帶來了更多的疼痛。
阿岩看了一眼明叔,狠狠心,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捏起了襪子。
這個動作又拉扯到了傷口,明叔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腳也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襪子揭起,露出了完整的傷口,傷口處有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殘渣和細小的碎片,鮮血還是不停地向外湧出。
這樣的傷口,需要先衝洗一下。
阿岩拿出了酒精和衝洗器,開始慢慢地衝洗。酒精對於傷口的刺激性毋庸多言,明叔的腳不由自主地就開始顫抖起來。
阿岩見狀,加快了衝洗的頻率,想要讓父親少受一些罪。
衝洗完畢,阿岩又用紗布將亂七八糟的汙痕拭去,露出了那些失血的皮肉。
這樣的傷口,必須得縫合了,阿岩看了看,默不作聲地拿出了麻醉針。
他也沒有詢問父親的意見之類的,直接就懟了上去。這讓明叔拒絕的話又咽回了嘴裏。
作為一個熟練工,阿岩處理的很快,那個猙獰的傷口很快就被縫合完好,黑色的縫合線橫亙在腳背上,就像是一隻醜陋的大蜈蚣。
即使是打了麻藥,也還是有些疼痛感的,不過這樣的疼痛就用不少咬紗布之類的了。
最難搞的傷口已經處理長成了,其他的就都是小意思,不過當他看到明叔那滿麵的鮮血是,皺起了眉頭。
父親的頭部看來也受傷了,這頭部的傷其實根本說不準,或許隻是皮肉傷,或許內部已經有了淤血。
人腦是最精密以及神秘的,即使是曲衡星球,也不敢說自己已經挖掘了人腦所有的奧妙。
看來,事情結束之後,必須得讓父親做一次全麵的檢查了。
阿岩心裏這麼想著,然後把一塊紗布剪下,貼在了明叔的額角。
到此為止,明叔身上已經多了許許多多的“補丁”,他看著已經身上大大小小的白色紗布,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等到給明叔處理完之後,阿岩才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有一些地方因為角度的問題,阿岩處理的很是費勁兒。
畢竟他又不是那群印度奇葩,能夠360度扭轉身體。
也就在這時,明叔拿過了酒精棉,“我給你弄吧。”他說道。
阿岩順勢就給了明叔,明叔輕輕地擦拭著阿岩的傷口。這一刻,氣氛十分溫情,是這麼多年來父子倆難得的溫馨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