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刻,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
誰也不願意,為加穆雷髒了自己的手和兵器,更不願意擔上風險。
畢竟寄生類蟲族,防不勝防,是最危險的蟲族之一。
哪怕僅僅是舉手之勞,也沒人願意涉險。
但眾目睽睽之下,卻有一個人默默站了出來。
“嶽雲哥哥,你……”
紫翎擔心的拉著嶽雲的胳膊,卻被他輕輕推開。
他衝紫翎微微一笑,隨即轉身手持墨色重劍,走向躺在地上痛苦的無法動彈的加穆雷。
望著他痛不欲生的模樣,嶽雲冷漠的眸子微微一黯,手起劍落。
看著淩厲的劍風鋪麵而至,加穆雷滿是痛苦的臉上,閃過一絲感激與解脫之色。
“嗤!”
劍風一閃而過。
加穆雷的脖頸上,一道細細的劃痕一閃而過,隨即,他的頭顱咕嚕嚕從脖頸上滾落下來。
詭異的是,被斬去頭顱的他,脖頸上竟然沒有噴出一滴鮮血。
斷頭的加穆雷,依舊直挺挺的站立著。
隻有胸腹處,一個巨大的腫瘤,鼓鼓囊囊的鑲在胸前。
但隨著加穆雷的死亡,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那巨大的腫瘤便失去養分,迅速枯萎下去。
隨即,眾人緊懸的心,為之一鬆。
“什麼味道,好香!”
這時,周圍一陣陣清香,隨著陣陣清風彌漫開來。
眾人循著香味望去。
原來,當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加穆雷身上的時候,小島中央那十幾口泉眼不知何時,探出了十幾株盡皆盛開的青木紫蓮。
一顆顆蓮子,安靜的躺在蓮盤之上。
這些之前眾人視若重寶的蓮子,此刻卻是對之噤若寒蟬。
誰也不知道,這些蓮子哪些是無害的,哪些卻是被檞寄胎蟲寄生過的。
眾人之間,盡皆互相防備著,大家彼此之間心中都清楚得很。
那檞寄胎蟲的體液,隻要沾上皮膚,便會瞬間被蟲卵感染。
如若自己分心采摘蓮子之時,被暗算沾染上檞寄胎蟲的蟲卵,那後果不堪設想,生不如死。
所以此刻,即使是麵對價值百萬軍功的重寶,眾人卻也是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加穆雷的前車之鑒擺在那。
而距離那些青木紫蓮最近的言昌,卻是心中尋思片刻,隨即突地眼珠子一轉,抬頭望向嶽雲。
“小子,跟你打個賭,敢接麼?”
瞧著他略顯挑釁的眼神,嶽雲淡淡一笑,“有什麼不敢的,說吧,賭什麼?”
他心中卻是冷笑著,上個與自己打賭的陳玄風,此刻已經是屍骨無存了。
“這十幾株青木紫蓮,由於大家錯過了最佳的觀察時機,想必分不出哪些是沒被汙染過的,哪些是沾染了蟲卵的。”
看著他略顯戲謔的眼神,嶽雲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是?”
他轉身,戴上手套,隨即摘下身邊最近兩尊蓮盤上的蓮子,瞥向嶽雲。
“不錯,這兩顆蓮子,你我各選一顆,當場吞服,生死各安天命,敢麼?”
說著,他左右手打開,平攤到嶽雲麵前。
紫翎聞言,渾身汗毛瞬間炸了起來,她緊緊拉住嶽雲的胳膊,恐懼道,“嶽雲哥哥,不要啊,千萬不要跟他賭!”
相比紫翎的懼意,嶽雲卻是絲毫無懼的笑了笑。
“不用擔心,紫翎。”他輕輕握了握紫翎緊張的發抖的小手,安慰道。
也許是被他那副鎮定自若的神色感染,紫翎緊懸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這一刻,看著嶽雲那副一切竟在掌控中的神情,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竟看的有些癡了。
此刻的嶽雲,自是不知紫翎小女孩心思,他心中卻是在尋思著,那言昌憑什麼篤定自己會贏。
除非……除非他看到了青木紫蓮開花的過程,知道哪一顆蓮子沒有被感染。
不少人,似乎同樣也猜到這個可能性,有些狐疑的望向言昌。
“嗬嗬。”
瞧見大家都衝他看了過來,言昌微微一笑,俊逸的臉上,滿是迷人的味道。
“想必大家都以為,我看到青木紫蓮開花,所以知道哪一顆蓮子,沒有被感染,對吧?”
眾人私下竊竊私語,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意思不言而喻。
言昌卻是不以為意的搖頭淡淡一笑。
“我和你們一樣,都沒瞧見這青木紫蓮開花的過程,為了證明我是清白的,那麼……”
說著,他帶著挑釁的笑意瞥向嶽雲,“嶽雲,便由你先挑選,我手心的蓮子吧。”
眾人聞言,終於放下心中的疑惑,相信了他。
此刻,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道嶽雲身上,想看看他敢不敢選,又怎麼選。
嶽雲望向言昌左右手上的蓮子,識海中,紫水晶核桃已經第一時間告訴他,哪一顆有問題,哪一顆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