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雨聽到嶽雲的話,頓時一顆心跌到了穀底。
趙幕靈擁著嶽言的胳膊也是情不自禁的緊縮了一下,失聲罵道,“這個白癡,在不在你自己知道就好啦,幹嘛說出來!”
這三十年間,哪怕嶽雲的晶力進步的再快,在他們心裏,撐死也就百萬的水準,而眼前這些丹域裁判所的人,即使是最弱的裁決者,隨便一個晶力恐怕都遠超百萬級別。
這裏可是丹域,即使嶽雲幹的過一個,又如何能挨得住群狼圍攻?
“靈兒!”
嶽言猛然大力抓住趙幕靈的胳膊,“不許你這麼說大哥,他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完全的把握!”
趙幕靈撅起可愛的小嘴巴,白了他一眼,旋即望向朝穆雷頓等人走過去的嶽雲,心中忍不住一邊腹誹,一邊又是有些小期盼。
這三十年來,她跟嶽言朝夕相處,兩人走到一起後,無數次在嶽言口中聽聞他這位大哥種種神奇的本事。
可是對於她心上人的這位大哥,趙幕靈可是知根知底的。
這小子不過就是來自銀河係邊緣的一個,名為飛利倫的銀宿神國殖民星而已,哪有那麼神奇,還不是因為犯了事,被發配到死星上挖礦?
但這些東西,她暫時也不敢對嶽言說出來,因為有些東西,她擔心一旦兩人開誠布公了,反倒是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般相處下去。
穆雷頓被嶽雲的話,也是給說的怔了一下,旋即打了個哈哈,“副審判長閣下,您說笑了,您是審判長親封的下一任丹域之主,我們哪兒敢向您出手呢?”
他可不是傻瓜,對方區區將官級,卻這般有恃無恐。
事出反常必有妖,穆雷頓又不是白癡,才不會傻的去當這出頭鳥。
可他這話剛一落下,一道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卻是突地在眾人身邊響徹起來。
“嶽雲……”
“不,應該稱你為紀丘山吧!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副審判長。”
“穆雷頓,將他們拿下吧,這小子已經沒資格成為下一任的丹域之主了。”
半空中,一束束妖異的火焰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在眾人麵前凝聚成一道人形光影。
紅袍審判者穆雷頓一見到這光影,猛然打了個激靈,帶著所有人一齊跪了下去,“恭迎審判者駕臨!”
人形光影周身金芒繚繞,赤色火焰在金光之中緩緩沉澱冷卻,化作一片片滿是神秘符文的鱗甲。
這人形光影,赫然竟是丹域的至高存在,現任丹域之主,以及裁判所唯一的金袍審判長—趙穆!
三十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丹域之主趙穆,此時再見,對嶽雲,已完全是另一副模樣。
“紀丘山?”
趙穆口中的名字,讓嶽雲身後眾人均是驚訝的很。
不過司空雨卻是心知肚明,但紀丘山這個名字,又是讓她有些猜不透。
紀冰然的弟弟,不應該是名為紀雲麼?
“審判長,動手之前,我想知道,我師父,還有我這幾位師兄弟到底犯了什麼事,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
聽到紀丘山這個名字,嶽雲心中苦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突地開口問道。
“哦?”
趙穆眉頭一挑,“你竟然還承認,司空雨是你師父?”
嶽雲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轉頭看了墨綠色長發,一臉嫵媚之色的司空雨,凝聲道,“當然,我嶽雲從來說一不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初我既然拜了這個師父,便永遠不會改變。”
司空雨聽的渾身一震,望向嶽雲的眼眸中,卻是多了些許晶瑩的東西。
趙穆聽的冷笑一聲,轉而吩咐道,“穆雷頓,就將他們犯的事,給這小子好好說說吧!”
穆雷頓點了點頭,宣讀道,“見習煉丹師趙幕靈、祝雷、袁子瑜,你們三人私闖藥田重地,采摘了四份四千年份莫奇脂、一十七朵一千年份古頭芝、以及一份萬年雪玲奎,還未經許可,啟動玄明丹爐煉丹,因操作手法低劣,導致玄明丹爐爐壁多出龜裂……”
“如此重罪,當誅!”
“而你們的師傅,中級煉丹師司空雨,欺上瞞下,不但隱瞞你們的罪行,還企圖將你們送出丹域,論罪,同樣當誅!”
趙幕靈頓時如同被雷劈中一般,茫然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裏,“什麼?”
“丹域的藥田……不是……不是向全體煉丹師,無條件開放的麼?”
“而藥田中所有的天才地寶、靈藥,不也都是任由煉丹師隨意采摘,所有的丹爐,同樣是隨意選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