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沒有再多說什麼,借著上茅房的功夫,偷偷溜回自己房間,睡起大覺來。
繡花這種活,確實不適合她,誰愛繡誰繡吧,反正她不鏽。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傍晚。
趙桂蘭和知府夫人見她起床,都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
“娘、姨母,晚上好啊!”沈悅打了聲招呼,大大咧咧地往躺椅上一躺。
這下知府夫人對她更不滿了,“悅兒,不是姨母說你,姑娘家就應該有個姑娘家的樣子。
你瞧瞧你這坐沒有坐姿,站沒有站姿,將來若是去京城發展,可不得被別人笑話?”
沈悅皺了皺眉,終於能體會到李屹安那種被老母親嫌棄地感覺。
她看了趙桂蘭一眼,委屈巴巴地喊了聲,“娘!”
“娘什麼娘?”趙桂蘭睨了她一眼,凶巴巴道:“你姨母說得對,姑娘家就應該有個姑娘家的樣子。”
沈悅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趙桂蘭。
這還是她那個寵女狂魔的老娘嗎?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凶。
“看什麼看?上午讓你繡的花,你繡好了?”趙桂蘭雙手叉腰,眉眼間閃過一抹嚴厲。
“沒!”沈悅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突然聽到一陣壓抑的笑聲,她抬頭一看,隻見李知府正坐在一旁,捂嘴偷笑。
兩人對視一眼,李知府輕咳幾聲,勸道:“悅兒,你娘和你姨母說得對,你這個樣子到了京城可不行。”
沈悅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道:“那我就不去京城了唄,桃花村也挺好的。”
正說著,蕭安帶著陸嶼幾人進了屋子。
“桃花村好是好,但是將來我們都去了京城,你一個人在家能閑得住?”
“哎!”沈悅歎了一口氣,“行吧,那我改改,盡量做到站有站姿,坐有坐姿。”
蕭安勾了勾唇,滿意地點了點頭,“不要求你像京城那些大家閨秀一樣,知書達禮,優雅端莊,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要學學的。
趁著這幾天知府夫人在家,讓她多教教你。”
“好。”沈悅應了一聲,麻溜地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知府夫人跟前,“姨母,您教教我禮儀吧!”
知府夫人眉梢微挑,嗔道:“你這丫頭還真是的,我和你娘說一百句,也不如你幹爹說一句。”
沈悅小臉一紅,張了張嘴,正準備替自己辯駁幾句時,耳邊傳來李屹安的叫聲:“表妹,你來一下,表哥有事跟你商量。”
“有啥事就在這說。”知府夫人瞥了他一眼,嫌棄道:“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不做賊也像個賊。”
李屹安:“……”
麻了!
他現在是做啥都不對。
屋內,沈老七實在沒憋住,發出一陣刺耳的嘲笑聲。
“哈哈哈,姨母,你還別說,表哥這模樣,還真像個賊!”
李屹安氣得臉成豬肝色,瞥了沈老七一眼,抬步走進堂屋,看向沈悅,一本正經道:
“表妹,你當初說我要是瘦了,就跟蕭叔說,讓他收我為徒,這話還算數不?”
“不!我可不是這樣說的。”沈悅豎起右手食指,在李屹安跟前晃了晃,“我說的是‘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