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似乎都在被千萬根針不停的穿刺,又麻又疼,疼的她已經感受不到其他。
無盡的疼痛包裹著她,從手腕處開始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就連腳趾都不曾放過。
生理鹽水不自覺從她眼角滑落,渾身也逐漸被冷汗浸透,過了許久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耳邊都是萬菟瘋狂的呐喊。
她努力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些,用意念將光幕拉近了些,正對準了她的上半身,而她此刻就躺在木筏上。
萬菟也更清楚的看見了她此刻痛苦的表情,還有她毛孔裏肉眼可見不斷滲出的汗水。
“肉肉,對不起肉肉,都怪我,都怪我,你不要有事肉肉,求求你,求求你...”
萬菟徹底慌了,從小的經曆讓她最恐懼的事情,那就是拋棄和失去,她最不願感受的就是被拋棄的感覺,更不想失去任何,她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失去了。
這邊,她已經哭到氣竭,腦子裏一片混亂,心裏隻有無盡的恐懼,將她整個人包裹,仿佛滲透進靈魂深處。
池幼幼看到她這樣,就知道她又是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了,也清楚她的心結,此時也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別哭了兔子,別哭,我身體好著呢,有時候一年也不感冒一次,沒準能扛過去呢,別擔心...”
她隻能努力說著安慰她的話,雖然她知道這樣說根本沒用,因為她也是清楚這個黑角蛇的毒性有多強。
兩小時內必死。
萬菟此刻顯然是聽不下去的,她不斷搖著頭,聲音也開始有些沙啞:
“你一定會沒事的肉肉,我一定會救你的,我這就給你去找解藥!”
說到這裏,萬菟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她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瘋狂操控手指直接手動打開了遊戲光幕。
“對,解藥,我給你找解藥,有了解藥你就沒事了!”
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為她深刻理解這個遊戲的殘忍程度,隻能拚命去試圖分解被她攪死的黑角蛇,想著能不能從它們身上找到可以解毒的東西。
可惜,不管她嚐試多少遍,都是無法分解!
遊戲裏麵刷新出來的任務怪,也不掉落東西,而之前的大鯊魚也隻能分解出魚肉等生存物資。
這也就說明除了能作為物資的海怪,這些有毒類的海怪根本分解不了,更別提能直接掉落解毒物品了。
不然刷新出來咬你一口,還能如此輕鬆解毒,那就根本不是求生了。
這個遊戲就不會讓她們玩家太過輕鬆,想從這些海怪身上獲得好處,還真是艱難,現在連活著都這麼費勁。
沒有任何可以獲得解藥的方式,萬菟整個人都快要瘋了,她不想看著池幼幼死去。
對,遊戲裏既然能從物資箱中開到萬物,那是不是也會有人提前開到解毒類的藥物?
想到這裏,萬菟直接操控著屏幕,也不再去管那些繼續啃咬她木筏的蛇了。
因為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根本無法冷靜下來用意念去操控光幕,時間越流逝,她內心就越恐懼,最後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她最終隻能對著聊天大廳直接發送了語音。
聊天大廳是可以用意念控製想說的話,直接選擇發送就能發送到大廳裏的,自然也是可以發語音的,而那些在瀕死邊緣發出消息的人就是很多語音發到一半就直接死了,大家也才能夠知道他們大概的死因。
此時萬菟就直接趴在光幕旁聲音帶著明顯哭腔的喊道:
“誰有解毒類的解藥,我願意拿我所有的物資交換!”
因為擔心被頂掉,她連續說了好幾遍,聊天大廳裏,隻要看到這條語音的人,意念點開就能聽到她的消息,就能感受到她此刻驚恐絕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