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抬頭想要勸說白晚秋放手,準備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
一抬頭就看見在白晚秋身後的紅衣女子。
女子頭戴金冠麵帶笑容突兀的出現在白晚秋身後,笑眯眯的看著他。
白晚秋隻覺得身後吹過陣陣冷風,即便覺得不對勁,她也沒有力氣回頭去看。
何況要真有些東西,不看才比較好。
江渡沒了聲音,她抬頭看去,看見他瞳孔微顫的盯著自己的後麵。
頓時明白了。
那個女子根本不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哪怕一個人也不行。
既然如此,還不如死一塊兒。
黃泉路上也還有伴兒。
她感覺到女子冰冷僵硬的手指正在慢慢靠近自己的後脖子。
那股寒氣越來越近。
江渡張口想要提醒她,卻再一次被魘住,嘴巴張了張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閉眼,鬆了緊攀住懸崖邊緣的手。
隨著重力,被江渡拉下懸崖。
失重的下墜感讓人心慌,不過沒多久,她就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懷抱阻隔了失重的感覺,她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了懸崖上突兀探出的女子。
女子臉上的笑容看了讓人心驚。
她立刻想到了柳長思。
深淵仿佛沒有底,她遲遲沒有等來落地的聲音。
最後醒來時,隻看見四處茫茫的草地,還有躺在一旁的江渡。
明明他們掉下的是峭壁懸崖,不知道為什麼會掉到這種大草地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溫熱的。
又轉身去摸江渡的臉,傳來的溫度和他起伏的呼吸,證明他是個活人。
還活著就好。
“江渡,江渡,你醒醒。”她輕輕的搖晃江渡的身體,閉眼前的那個紅衣女子讓她想來心驚。
現在又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
她怕再出什麼狀況,那個女子來的突然,弄死他們易如反掌。
江渡緩緩睜開眼睛,入目就是白晚秋焦急擔心的麵孔。
“我沒事。”
他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墜下懸崖的緣故。
他半邊身子麻麻的,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知覺。
他記著白晚秋手上的傷,替她包紮好傷口,接回了骨頭。
眼前這片草地不知道還在不在彩山村的範圍內,他們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一處墳頭。
墳修的大氣精致,麵前立的墓碑也是精心雕刻過的,上麵的字看起來是新填沒多久的。
鮮紅的大字,刻在幹淨光亮的大理石上。
劉氏長子守卿之墓。
“劉守卿,他就是那個劉大少爺吧,柳長思把我們逼到這裏,就是為了讓我們找到劉守卿的墓?”
“她怎麼不先告訴我們她自己的墓在哪裏?等等,那個老人說,柳長思的屍身一夜之間失蹤了,該不會,我們見到的就是柳長思本人吧?!”
她驚的下巴都快掉了,百來年前的屍體直挺挺的出現在麵前,任誰也會覺得渾身發麻。
“那現在難道要我們把劉守卿挖出來,去跟她成婚嗎?”
都百來年了,劉守卿就算不是白骨,也是具縮水幹癟的幹屍,怎麼可能還跟活人一樣呢?
更何況他是真的死了,埋了那麼多年,怎麼把他立起來去成婚啊。
江渡繞著墳頭走了一圈,又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墓碑上,符紙立刻自燃化成灰燼。
他用另一股紅線和釘子圍著墳頭綁了一圈,綁的樣式也是有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