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樂沒管alpha想說什麼,他撕了一半手裏的麵包,遞給錢多利。
錢多利推拒了,並表示還會再去便利店一趟。
於是,洛安樂就把那半麵包遞給了alpha。
年輕alpha正不知道該怎麼措詞,就見自己的omega把僅剩的好吃食物分享給自己。
故意忽略這半邊麵包是先遞給旁人的,瑞克斯感動得眼睛泛起水光。
“阿洛你吃,我飽了。”
接過食物,他又親自喂到洛安樂嘴邊。
實際上他一點沒飽,腺體蔫蔫的,精神狀態也懨懨的,但這些都沒表現出來。
洛安樂看著瑞克斯氳著水霧的眼睛,事實上他能體會對方的行為,因為他也從小被嚴格控製飲食,從來沒吃過外麵的食物。
這塊麵包確實很好吃,有種自由的味道。
一邊作為旁觀者的錢多利,看見年輕alpha喂清冷omega吃東西時悄悄咽口水,明顯還餓著,而清冷omega看似沒什麼表情,但總體來說也少了幾分清冷。
不由感歎,果然,是彼此相愛的情侶啊。
他感覺不吃東西,也有點飽了。
等他們吃好喝好,錢多利繼續帶著他們去找還在營業的便利店。
期間,他發現兩人都很機警,絕不走有監控的地方。
看來對私奔的態度,目前很堅定。
最終,他們找到了一家無人便利店。
小情侶依舊不肯露麵,自然是他獨自走進店裏。
錢多利先是用店門口的收費座機撥了幾個號碼,幾分鍾後,他麵帶喜色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購物時間,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買夠三人吃兩天的食物,又買了一份新生兒大禮包,裏麵奶粉奶嘴奶瓶、尿不濕、濕紙巾、小衣服和潤膚霜樣樣俱全。
吃的搞定,他開始挑選衣服。
便利店裏的衣服沒什麼款式,大多隻是為了應急。
他按自己的尺碼給他和清冷小o各挑了兩套換洗衣物,然後又按自己熟悉的alpha的尺碼挑了兩套。
或許他不應該把那人想成自己的alpha,因為對方從沒表示要永久標記自己,而現在,他後頸腺體裏的臨時標記已經淡去。
他沒有配偶,沒有伴侶,沒有擁有過那人的感情。
他隻是他身邊用得很順手的一個,除了在那棟房子裏,其他地方就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自嘲的搖搖頭,錢多利擺正心態,不就是錢色交易嘛,沒什麼好抱怨的。
放好衣物,買了通訊手環和質量更堅硬的護頸環,推著購物車去收銀台刷臉結賬。
出來時,兩手各拎一個大袋子。
沒有一般omega的嬌弱,他拎著袋子快速跨過滿是開裂痕跡的磚石路麵。
兩個大袋子大部分都是給小情侶買的東西。
他把自己的東西清理出來用小號袋子裝好,剩下的給小情侶看看還需要什麼。
洛安樂一一過目後,看向青年,突然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青年似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愣了一秒才苦澀一笑:“叫我錢多利就好。”
這名字和青年的氣質不太符,洛安樂正想問是哪個li,青年便又解釋了一句。
“金錢的錢,多多益善的多,利益的利,是我爸特意取的。”
這樣直白俗氣的名字伴隨了他二十三年。
十八歲以前他都拚命讓自己符合名字的含義,隻要自己有足夠多的價值,一個人能幹兩三個人的活,他就不會淪為沒有人權的生育工具。
可……最終還是被迫當了利益的犧牲品。
錢多利黯然的想,卻在這時,他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進自己耳朵。
“我覺得,是吉利的利。”
好像一滴清泉滴落到沉寂的水麵,發出‘啵’的一聲脆響。
錢多利不禁看向說話的人。
那少年眼神清冷,眼睛卻異常清澈,臉上沒有嘲笑沒有自以為是,態度認真且誠懇。
“是……是嗎?從沒人這麼對我說過。”
錢多利大概也沒想過自己和吉利有什麼關係。
沒有淪為生育工具,是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才躲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