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陷入昏迷被打包送往新西蘭時,他不知道自己做了節育手術。
之後的四年,他也一直以為是自身的問題。
他隻能被臨時標記,哪怕該做的都做了,也無法獲得PM標記。
不僅如此,他的小腹一直平坦如初。
四年後他能自由出入房子,能在周邊活動時,他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得知真相,他很意外,同時又覺得那才是情理之中。
alpha想放縱時,討厭任何敗興的阻礙,他們一方麵不想壓抑自己,一方麵又希望雁過無痕。
符合這種要求的omega不多,以他對那人的了解,可供選擇的範圍就更有限了。
而他,似乎就挺符合。
他並不感覺難過,隻是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小偷。
自以為偷了很多寶貴的東西,長久以來既緊張又暗自竊喜著。
緊張會被發現,所以每次都隻偷一點。
竊喜對方毫無察覺,而他已經偷得越來越多。
可這樣明顯不符合常理,他偷得再高明,對方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所以,他認為他是知道的。
知道,但是縱容。
縱容,意味著他也許不用偷,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拿。
所以,就在他想拿的時候,他被人贓俱獲了。
可笑他當時還抱有一絲僥幸。
他讓醫生給他做手術取出來,但醫生表示必須他的擔保人簽字同意。
理性告訴他這事就該到此為止,他應該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去,繼續最後一年的契約。
可他還是撥通了那人電話。
他用自認為最溫馴的語氣,和從來沒有過的撒嬌口吻,他第一次明目張膽的越界。
為此,他做過心理建設,設想過很多結局。
可答案無非就兩種。
要麼同意,要麼拒絕。
哪有那麼多選擇。
——他被拒絕了。
並被警告以後沒有對方允許,不許擅自撥打對方私人號碼。
什麼是私人號碼?
那是對於外人來說。
哪怕有最親密的行為,也是外人。
那一刻,他才徹底清醒。
而此刻,他更是無比清醒。
清醒的聽著電話那端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如何不重要。”錢多利回答:“畢竟我用不著做選擇。”
他也拒絕了對方要他回去的請求。
從打斷那人說話,再到拒絕那人要求。
後頸腺體中含有獅子基因的alpha終於克製不住怒氣。
“錢多利,我給你站著的機會,不是讓你拿這個要挾我,我一直認為你是個知進退懂分寸的人,你該知道,再這麼鬧下去,最終得不償失的是誰。”
要挾?鬧?
得不償失?
他失去的還不夠多嗎!
“先生,我理解你暫時找不到代替我工作的人,但你也要理解我未來丈夫的心情。我想,他不會介意我這種小小的威脅,和得不償失的鬧劇。”
門外之人聽到這,再也按耐不住。
打開門,聲音清晰的傳進去。
“多利,我回來了。”
沈醫生側身進去,一手拎著包裝精美的甜品盒子,一手反手關門。
視線落在清雋omega來不及擦拭淚痕的臉上,立即釋放出安撫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