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熏香煙霧嫋嫋,竹影搖曳,紙扇輕輕扇動著屏風前男子如玉麵容旁的碎發。
卓烏微笑地看著二人,道:“二位初來乍到,一切可還習慣?”
“台陽城百事繁庶,地上天宮。”
左子安聽見薛源承這麼說,連忙點頭,道:“我特別喜歡這裏,每個人都好像沒有心事一般,生活喜樂。想必這一切都離不開城主您的管理。”
“卓某不才,唯能以為全城百姓解憂為己任。”卓烏微笑道,“若有朝一日,卓某能更進一步,必會為解天下愁苦而死而後已。”
薛源承瞥了一眼左子安,淡淡道:“卓烏城主好誌向。”
“卓兄!”左子安猛地起身抱拳,“子安好佩服你!”
卓烏合上紙扇,起身回禮,道:“承蒙不棄。今日與二位相談甚歡,卓某鬥膽,還請二位在府上小住幾日。”
薛源承客氣地回絕道:“卓兄客氣了,我們二人不請自來已是唐突,就不勞煩卓兄再招待了。”
“你憑什麼替我也拒絕了啊?”左子安生氣道,“源承兄,你不給卓兄麵子是你的事,我跟卓兄投緣,要回去你回去!”
“告辭。”
薛源承走出卓府,這一出戲演的他尷尬死了。
他們原本計劃著薛源承回客棧,左子安死乞白賴留在卓府。
沒想到卓烏會主動邀請他們,這下好了,得來全不費工夫。
“氣死我了!這薛源承真真木頭腦袋!”
走在路上的薛源承打了一個噴嚏。
卓烏拍拍左子安的肩膀,道:“源承兄隻是為人清高,並無它意。”
“自以為是,哼!還是卓兄好,卓兄隨和大度!”左子安望向卓烏,說道,“卓兄,你說,你是喜歡和他交友還是和我?”
“自然是你。”卓烏溫和地笑著,“來人!去收拾一間廂房出來,再去一夢樓把子安小兄弟的東西拿來。”
左子安心中一驚,這東西果然監視著我們,還好我們早有準備。
他直接給了卓烏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卓兄!我就知道我與卓兄最投緣!”
卓烏被他這冷不丁一搞給搞蒙了,之前無緣無故打了店小二一巴掌,現在又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這左子安怎麼感覺跟個陰晴不定的小孩子似的?
卓烏輕輕拍拍左子安的背,道:“子安小兄弟,你想不想吃糖葫蘆?”
“想!謝謝卓兄!”
剛剛卓烏拍他後背的時候真是把他嚇死了!
這不是把他當小孩子哄嗎?不過他還挺喜歡吃冰糖葫蘆的。
左子安被下人領著去了廂房,路上他想著,眼下計劃成功,這一切都離不開他精湛的演技!
一明一暗,裏應外合。
他們並未提及自己住在哪個客棧,卓烏說出一夢樓不知是一時疏忽還是刻意為之,總之小心些便是了。
還好他提前準備了個小草人做薛源承的替身,到時候薛源承偷偷出來,其他人都會覺得房間裏的草人是薛源承。
不過這個術法隻對普通人有效。
隻是,卓烏是通過什麼方式監視他們的呢?來往書信?言語傳達?
左子安總覺得都不太可能,畢竟是一城子的‘木偶’。
月黑風高夜,偷雞摸狗時。左子安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到晚上再說。
夜色朦朧,新月如鉤。
左子安因為卓烏的特殊交代可隨意進出卓府,他看似瞎逛卻在仔細打量著卓府的構造。
之前用晚膳時卓烏似乎很高興,卓烏的母親也一直笑著,時不時給左子安夾菜,搞得左子安蠻不自在的。
他借著消食的由頭,基本上將卓府逛完了。
沒什麼特別之處,住的房間他沒去,哪有消食消到別人屋裏麵去的道理,就連廚房他都去了,順便順了幾口點心。
除了西邊那個上了鎖的小院,左子安留意了一下,那邊好像也沒什麼人。
眼下卓烏好像去陪他母親了,那左子安得好好去看看。
這院子外麵看起來冷冷清清的,門鎖著他也進不去,院牆那麼高,他也不會翻牆。
這可咋辦呢?
左子安四下望了望。
有狗洞!趕緊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