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那一頭白發一寸一寸褪回了墨色,那雙冰藍的眸子也變回了漆黑的顏色。
他將隨手將鬼滅扔到一旁,“抱歉,我還以為是其高階喪屍。”
“沒關係,警覺是本能。”
檮杌端著一碗粥和一疊小菜走到床前,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
“粥還有點燙,晾一晾再吃。”
江刑轉眸看向那碗白粥和那碟小菜,有些不敢置信。
“你做的?”
檮杌微微點頭,“許久沒下過廚了,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你嚐一下這小菜,看味道合不合適。
我沒有味覺,嚐不出來,隻能按著記憶放鹽。”
江刑接過檮杌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小筷子,嚐了一下。
“怎麼樣?”檮杌略微有些緊張。
江刑如實回了一句,“還行,就是味道有點淡了。”
“那我拿去再加點味。”
江刑按住了檮杌要去端菜的手,“不用那麼麻煩,我不挑食,正好我想吃的清淡一點。”
檮杌望著江刑壓著他的手,眼神微變。
江刑見狀,連忙將手收回。
“抱歉,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他清楚地瞧見了,他的手在觸碰到檮杌的一瞬間,檮杌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還好他鬆開的及時,不然以檮杌不喜歡旁人主動觸碰他的性子,可能會直接擰斷他的手也不一定。
“沒事。”檮杌灰白的眸子微閃,將手收回背在身後。
他冰涼的手背上,還殘留著江刑掌心的餘溫。
......
下午五點四十,海市廢核電站。
方子琛拿著一把狙擊槍,一動不動地藏身在最高的電站塔上,一直盯著電站的入口。
待在他身旁的是奉先,手裏拿著望遠鏡,正四處觀察。
“琛哥,這都快六點了,江教官還沒出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封蕘的意思是,不管時間多晚,待命。”
“可我們都等了幾個小時了,我胳膊都麻了。”奉先一直舉著望遠鏡,就沒放下來過。
方子琛拿過他手裏的望遠鏡,“我來看,你休息一會。”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任務。”奉先說著,準備將望遠鏡拿回來。
方子琛將望遠鏡舉高,不給奉先。
“行了,別硬撐,累了就休息,我沒那麼苛刻。”
“可是.......”奉先低垂著眉眼,有些難以言喻。
這次的任務,學員都不許參加。
他央求了方子琛好久,又私下去找了總指揮,這才被允許跟來。
他想證明做自己,他不想給方子琛拖後腿。
察覺到奉先忽然低落的情緒,方子琛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有些寵溺。
“怎麼了,不高興了?”
“沒有不高興。”奉先低低應了一句。
“那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這幾個小時內,奉先一直像個小麻雀一樣,吱吱喳喳的。
這突然不說話,方子琛還真有點不習慣。
\"我就是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奉先低著腦袋,不自在地撥弄自己的手指。
忽然一陣涼風吹來,奉先禁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
方子琛見狀,當即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到奉先身上。
“琛哥!”身上忽然多了件衣服,這讓奉先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