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江驕連忙應下，“今今原本就打算附上製作方法，被我攔下了。您把問題說一下，我給她發過去？”
“方便的話，能不能現在給她去個電話，這隔行如隔山，我想我自己問她更好些。”
“好。江驕心裏暗自欣喜，麵上卻不露出分毫，“那去我書房？”
“去什麼書房！搞來搞去的，麻煩！”江老爺子突然說道，“你萬俟爺爺年紀大了，給他開免提。”
“好。”萬俟爺爺雖是耄耋之年，但耳聰目明。江驕心裏高興，感興趣才好，就怕你們不聞不問。
他撥通了周今的電話，響了兩聲就被她接起，語氣蓬勃又歡欣，“歪，我的大寶貝想我了嗎！”
“嗯。”江驕笑，“你在幹嘛？”
“去上課的路上。”
“那幾個藥枕反應不錯，有個爺爺也是醫生，他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嗯……十分鍾應該夠吧，等會是劉老的課。”
“夠。”說不完就下次，江驕一點都不擔心女友的專業力和社交力。
“好啊，那我怎麼稱呼他？”
“我叫他萬俟爺爺，你跟著叫就行。”
“哦。”
“那我開免提了哦？”
“好。”
江驕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到萬俟齡麵前，“今今，叫人。”
那邊周今立馬打招呼，“萬俟爺爺您好。”
“你好你好，那我也跟著江崽子叫你今今？”
“可以啊。”周今不急不緩，和煦溫和。
“是這樣……”萬俟齡將自己的疑惑細細道來，其實將這些藥全部混合在一起直接塞進枕布裏也是一劑良方。但將不同的藥草炮製成不同的形態，每種草藥都利用到極致，這就很不容易了。
“您說的沒錯。其實，一開始我隻是覺得塞一起味道太重，想讓它能像香水一樣有前中後調，改版了好幾次才做成現在這樣。”
“我師傅和家裏老人都說這個版本效果最好，還說木珠摩梭的輕響有點兒像初夏月夜的山風在林間嬉鬧的聲音。”
難怪！江驕恍然大悟，他總覺這藥香獨特，無法單一敘述，原來是有前後。
“你師傅是？”
“他呀，自詡為醉心道法的老中醫。是知青下鄉，後來就留在我們那了。”
“說來這個藥枕最開始是給他做的，老人家看起書來就不記得時間，作息不規律，又愛操心，睡不好。藥枕他也給了特別多的指導和建議，後來效果不錯才給家裏老人用的。”
“你有沒有想過把它推廣出去，造福更多的人民群眾？”
“想過的。隻是我現在所能拿到的藥材品質一言難盡，也沒有量產的條件，僅憑我一人暫時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萬俟齡正欲說些什麼，那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吼，“離上課隻有五分鍾了，周今你怎麼還不進去！是不是要翹了我的課去鄧老頭那！”
“抱歉。”周今跟萬俟齡道了聲歉，轉頭跟那頭解釋，“沒有，我就接個電話，馬上就進去了！”
“那你快些說，我在這等著！”劉胥章在一旁碎碎念，“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要緊事，上完課再說也可以的嘛。真朋友是不會占用你上課時間的。”
“哎呀，老師，我一會會就進去啦！”周今嚇得聲音都小了。
“聽這聲音，是劉胥章教授？”
“啊，是，他比較心直口快。”
“哈哈，我讓江崽子把你號碼給我，你先上課，我們空了再聊。”
“好，那萬俟爺爺再見！”
那邊劉胥章又在催，“還有一分鍾，你再不進去我就記你遲到！”
“馬上馬上！”
萬俟齡將手機遞還給江驕，江驕拿到嘴邊小聲地說了句，“我掛囉，想你！”
“哈哈！真是巧他爹遇上巧他娘——巧上加巧了！”萬俟齡心情舒暢，“竟是劉胥章那老小子的學生。”
“劉老跟您提過今今？”
“隔三差五。”印象深刻呀。
“這次開學還沒多久，劉胥章就開始時不時找我們這些老頭兒討論問題，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有時我們還沒尋著好的方法呢，他自己又給解出來了，中醫的問題，牽扯出物理化學生物地理等各方麵的知識點，有些還很新穎，反倒讓我們受益良多。”
“有人就感歎他這屆學生不好帶，才新手村就有滿級裝備，這還讓老師怎麼教！”萬俟齡言語間都是對周今的讚賞。
“這劉胥章剛開始還想藏著掩著，後來大約是實在忍不住想炫耀，就說出這些個問題是他同一個學生提出來的，人比湘省理科狀元就差一分，據說之前文科科目也很不錯，是個全才。”